“遵命,我……”
段玉點頭,將一行假扮商旅,行走草原,黎明遇襲等事一一道來。
只是涉及到五轉金符這等隱秘的時候,就遲疑一下,故意說成一件重要物事。
謊話的精髓,就在于只說刪減版的真話,甚至掐頭去尾,移花接木,故意誤導。
段玉前來之時,已經想了一路,自然編出一套天衣無縫的謊言。
“大戰之后,想不到那李銀章竟然是叛徒……我苦戰逃脫,金章卻是已經……”
段玉說到最后,聲音略微哽咽。
“許金章乃是大將之才,可惜為將之時殺戮甚重,又猝然失位,不得龍氣化解,我上次見面之時,便看出其壽不久,想不到還是應了兵劫……”
白毫山山主幽幽一嘆,旋即目光炯炯,望著段玉:“我來問你……你家金章身隕之時,可曾交待了什么暗語與印信,還有……那護送的關鍵,又在何處?”
“金章身亡太快,未來得及留下信物與口令……”
段玉一口咬死:“只是吩咐我必須到延支山上!”
蒲團之上的幾個道人面面相覷,一時無言。
這也是段玉的算計,故意等到九月二十三,論道法會之期再出現在黃城。
神捕司未至,那些人肯定急瘋了,派出探子在市面尋找。
而無論哪個找到他,都是時間緊迫,哪里能細細審問?
只要自己死抓著關鍵不放手,又大體可以確認忠誠,他們便只能帶自己上延支山。
“段銀章一路辛苦,還請先下去休息!”
白毫山山主將段玉與其它弟子打發走,望著幾位師弟:“諸位覺得如何?”
“以法術試探,似乎并未說謊……”
丹誠道人率先說著。
“非也……神捕司全滅,唯有此子幸存,是否太可疑了一點?”一名臉紅如血的道人立即反駁,他是靜玄道人的師父丹朱,與丹誠一脈多有摩擦。
“師叔認為如何?”
丹心道人見幾人爭執不下,忽然稽首問著。
空曠的蒙古包中,一個細細的聲音忽然響起,縈繞在幾位道人耳邊:‘此子身上未曾攜帶神宵雷符,許士龍恐怕已經無幸……’
“這可怎生是好?”
丹心道人大驚失色,許士龍手上的神宵雷符,便是這位師叔一手臨摹的,再加上對方修為已經到了呼風喚雨之境,絕對不會認錯。
他這位天師師叔,乃是白毫山的定海神針,常年閉死關。這次為了正陽道之事,也不得不破關而出。
“如此說來,此人無用,又有細作嫌疑,不如殺之!”紅臉的丹朱殺氣騰騰。
“再怎么說也是一位朝廷命官,還是七品銀章,怎么能殺了?”丹誠道人大是不以為然。
“不能殺,也不能放!”
丹心道人沉吟片刻,做出決定:“我剛剛請師叔卜了一卦,乃是兇中藏吉之兆,既然如此,便帶此人上延支山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