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抖著走過去,用盡全身力氣,一巴掌甩到李書卓臉上。
李書卓不敢埋怨秦詩瑤,卻敢向方語寧流露憎惡。
他嫌惡的目光扎進方語寧心口,她嘴皮一抖,積壓多年的苦楚與心酸,全部化成恨意,一巴掌一巴掌地甩到李書卓臉上。
期間李書卓還想反抗,被秦漾摁住了。
說不清打了他多少巴掌,方語寧整條手臂都麻了,脫力般向后倒去。
身后伸出一只手扶住了她,方語寧轉頭,一雙溫和的眼睛看著她。
沈亭州扶著方語寧,“孕婦情緒不能太激動,來,跟我做幾組深呼吸。”
方語寧再也忍不住,捂著臉哭了起來。
沈亭州
本以為只是普普通通的家長會,沒想到鬧了這么一出大戲。
沈亭州好人做到底,把失魂落魄的方語寧送回宿舍,又將傅蕓蕓載回家。
路上傅蕓蕓大罵李書卓,沈亭州在旁邊影響她發揮,不然她能罵得花樣百出。
“好了,別生氣了。”沈亭州把車開到家門口,“秦小姐能擺平。”
傅蕓蕓氣呼呼解開安全帶,“我當然知道秦姐能,但還是為她生氣。”
走下車一段距離,傅蕓蕓后知后覺地折回來,納悶問,“哥,你今晚不在我家吃飯”
沈亭州“我晚上還有事。”
傅蕓蕓“好吧,那你路上小心。”
沈亭州倒車時不忘囑咐,“好好學習,別讓你媽操心。”
傅蕓蕓拉長調子,“知道啦。”
沈亭州開出小區,去了賀延庭那套別墅。
摁響門鈴,房門從里面拉開,露出一張熟悉又意外的臉。
周子探熱情道“沈醫生吶,快進來,我哥正等你呢。”
沈亭州沖他略微點頭,“賀總怎么樣”
周子探帶沈亭州往二樓走,嘆氣道“不怎么好,傷口又裂開了。”
路過起居室,看到坐在窗前,神色淡漠的江寄,周子探嘴角挑起惡意,朗聲問沈亭州,“沈醫生,你吃過鴨子沒”
沈亭州沒太理解,“什么鴨子”
周子探笑容仍舊甜膩,“就是那種洗干凈屁股,撅著給人艸的鴨子。”
沈亭州一時懷疑自己聽到的。
周子探的長相很少年氣,眼睛偏圓,眼端略微下垂,讓他看起來有種不符合年紀的無辜,像是那種脾氣很好,與人為善的狗狗類男生。
實際正好相反。
這位少爺的脾氣出名陰晴不定,而且睚眥必報,是一個能甜甜笑著,找人打斷你腿的主。
他的壞是骨子透出來的不知善惡,就像小孩子把蝴蝶翅膀撕碎了,還要問媽媽為什么它死了。
現在周子探對著江寄就露出,那種要撕蝴蝶翅膀的表情。
“沈醫生,這種鴨子你最好去會所找,千萬別像我哥從半路牽野鴨子回來,不干凈不說,還養不出熟。哦,是艸不熟。”
這話明顯是說給江寄聽的。
聽到的人攥緊手,又在幾秒后卸掉力氣,麻木地把頭轉過去。
看著江寄垂下的長睫,沈亭州心頭重了重。
“走了沈醫生,鴨子多的是,這只沒什么好看的。”對沈亭州,周子探倒是很客氣,還閑聊地問他有沒有吃晚飯。
沈亭州沒什么交談的心情,問他,“賀總在書房”
周子探有點哥控,“在呢,傷口繃了還在忙工作。”
說著狠狠瞪了一眼始作俑者。
怕他倆起沖突,沈亭州快步過去敲了敲書房的門。
里面傳來一聲,“進來。”
周子探先一步推開房門,“哥,沈醫生來了。”
坐在實木辦公桌后面的男人抬頭,深邃的五官一派沉穩,要不是手臂的襯衫滲出血,不會有人察覺他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