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然婕睡眠不太好,失眠導致她經常神經性頭疼。
“挺好的。”賀然婕說話時語氣自然,氣色也紅潤,像是完全放下了過去,她問周之衷,“過來談事”
周之衷的目光克制地落在賀然婕身上,極輕地“嗯”了一句。
賀然婕說,“那就不打擾你了。”
周子探也不想他倆聊太多,聽到賀然婕這話,趕忙插話,“那我們走吧媽。”
沈亭州趁這個機會,拉著許殉走了出去,打破走廊微妙的氣氛。
見走廊人多了起來,周之衷收斂了目光,低聲說,“我先走了。”
賀然婕“好。”
周之衷垂著眼越過他們,朝走廊的另一頭走去。
身后響起周子探圍在賀然婕身邊,親熱叫她媽的聲音,周之衷緊繃的面色有片刻柔化。
不管周子探脾氣秉性如何,至少他是真的拿賀然婕當自己的母親。
周之衷走到電梯口,梯門正好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戴著墨鏡,涂著紅唇的女人。
女人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周之衷,看清楚他的五官之后,視線徹底黏在他身上。
她胸口起伏了兩下,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周之衷”
周之衷淡淡地看了過來。
女人一把摘下墨鏡,揚手朝周之衷扇了過來。
周之衷扣住她的手腕,又立刻甩到一邊,皺眉問,“你是誰”
女人臉上的怒意更明顯了,氣極反笑,“我是誰哈,等一會兒你就知道我是誰了”
她瞪了一眼周之衷,然后踩著高跟鞋撞開周之衷,囂張地走了。
等女人消失在酒店的侯梯廳,周之衷忽然反應過來,面色一冷,快步追上女人。
周之衷堵在她面前,沉聲說“有什么事跟我出去說。”
女人冷笑,“怎么,現在認出我了”
周之衷懶得跟她廢話,拉著她往外走。
女人掙扎道“姓周的你想干什么放開我,我是來看”
尖銳的聲音響徹走廊。
沈亭州正準備進餐廳的包廂,聽到走廊口的動靜下意識看去。
周子探滿臉不耐煩地側過頭,看到周之衷跟一個女人在拉扯,他趕緊擋在賀然婕身前,“媽,我們進去吧。”
他話音剛落,走廊那邊傳來女人的后半句,“我兒子的。”
我是來看我兒子的。
這句話灌進的沈亭州耳朵里,心里陡然生出一種不
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讓他朝身側的周子探看去,對方早已經扭過頭,看到女人的臉后,表情一片空白。
沈亭州心里咯噔了一聲,這人該不會是
女人似有所感地回頭,視線跟周子探撞到一起,她露出喜色,“探探,我是媽媽啊。”
周子探瞳仁一顫,應激地吼道你不是,我媽姓賀”
女人臉上的歡喜消失殆盡。
“你今天別惹他。”周之衷滿臉警告,拽著她朝外走,“我們出去談。”
女人用力地甩開周之衷的手,“現在想跟我談了,二十多年前你干什么去了”
“還有你。”女人看向周子探,譏誚道“沒有我,你以為你能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