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男子,娶得高門妻子尚不敢肆意尋歡。
陳青識娶的可是公主,他怎么敢如此胡來這可不僅僅是移情別戀的事,說得嚴肅些這就是藐視皇室的權威。
樂平公主緊緊地擁住沈希,潸然淚下,似是忍受了不知多少的凄苦。
但情緒退下去后,她很快就恢復了沉穩,就放佛剛才的失態全是沈希的錯覺。
沈希還沒有想好怎么安慰樂平公主,樂平公主便撫過她的手“讓你見笑了,小希。”
樂平公主啞聲說道“勞煩你就當什么都沒瞧見吧。”
“阿言也是,姑母拜托你了,”她看向蕭言,聲音越來越低,“母后身體不好,我不能再讓她操心了,你能明白嗎”
蕭言卻沒有立刻答應,他正色道“姑母,駙馬平時待您也這般嗎”
他的話語太直接了。
那雙溫潤的眼退去了少年人的懵懂,多了份屬于成年郎君的堅定。
樂平公主神色愕然,卻是第一時間反駁道“青識、青識他平時并非這樣的”
她的話語磕絆,聲音也越來越低。
再沒有比這更麻煩、更難看的事。
即便這些年來,沈希和父親的關系還算不錯,沈慶臣對她也很是偏疼,但在某些時刻,沈希還是無法克制地對沈慶臣生出怨懟。
母親病逝前,他們兩人每次的爭吵就是這個樣子。
那時沈慶臣已經和崔氏的小姐有了牽扯,就等著母親病逝,好將心上人早些時候迎進門,遮一遮她那日漸大起的肚子。
曾經相愛的少年夫妻,在婚后未滿七年,就已然走到了盡頭。
可即便在那時,母親依然保持著傲骨。
所以沈希還是不能明白,樂平公主到底是吃了怎樣的迷魂藥,才會為了一個男人將自己作踐到這個地步
但她沒有再說話,只輕輕拉過蕭言的手,向著樂平公主說道“我們明白,公主,今日我們就先不打擾您了。”
蕭言仍想說些什么,沈希手下使力掐了他一把,他才徹底噤聲。
向樂平公主道別后,她拉著蕭言快步離開。
沈希步子小,但是走得很急,蕭言被她一路拽著,連聲說道“表妹,表妹,你慢些”
等到走遠了沈希才放開他,她低聲說道“表哥,你是沒同姑娘打過交道嗎”
她的語意含蓄,但蕭言瞬時沒了方才的氣勢。
“表妹,你消消氣。”他緊忙說道,“方才是我說錯了話。”
見沈希的眉還微微皺著,蕭言拉過她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打去“好表妹,你別生氣,氣壞了可怎么辦你若是氣得厲害,就打我吧。”
沈希哪里會生氣呢
她就是想要蕭言吃個教訓,被他拽過手的剎那,她就禁不住笑了出來。
見她笑了,蕭言也笑了出來。
兩個人并肩走過月洞門,然而沈希抬頭的剎那,便與蕭渡玄的目光直直地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