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許安被屋子外面噼里啪啦刺耳的聲音吵醒,深吸了一口氣,無奈的翻身鉆進床里側,試圖擺脫屋外的聲音,沒想到動靜越來越大,她只能撐著床坐起來。
涼風不知道從哪里鉆進來,許安的后背涼颼颼的,立馬掙扎著穿上衣服,身上厚重的被子已經涼了,這還是她特意選了厚重的,都不怎么御寒。
翻身下床,手指插進發間挽了一個馬尾,許安縮著脖子走出里屋,周遇沒在外面,不知道又去哪兒了。
她手捂著嘴打著呵欠開門,就找到了一大早鬧得天翻地覆的人。
潘荷花拿著個大掃把在清掃院子,刮到地上的聲音尖銳又刺耳,還時不時的大聲吐一口唾沫,許安看得皺眉,忍著惡心避開目光。
視線落在門口的爐子上,許安有些冷,把爐子上晾的衣架子拎開,蜂窩煤應該被周遇換過了,她拎起爐子打算回屋。
“老二家的,你過來。”
潘荷花注意到許安,立馬停下手里的活,厲聲喊許安。
許安轉臉看她,就這不遠不近的位置沒動,揚聲道,“什么事”
潘荷花盯著那張水靈的臉就氣,本來是給老二隨便找一個鄉下丫頭,就算是分家了也好拿捏伺候她的,老大家的有工作,她使喚不了,沒想到這南城來的土丫頭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什么事,睡得跟死豬一樣,過來把地掃了。”
周遇不在,許安以他的名義瞎說,“媽,周遇不讓我掃地,他說掃地是他干的活兒,我們家我都聽他的,您也不想我們剛結婚就離了吧。”
“呸你糊弄鬼呢。”
潘荷花壓根不信她的鬼話。
許安唇瓣微動,正要鬼扯,視線突地移到瘸著腿剛走進院子的男人身上,跟男人戲謔的眼神對上,她心虛的垂下腦袋。
瞎掰遇上當事人,她好倒霉。
潘荷花一看到進門的周遇,嚷嚷道,“老二,你管管你媳婦兒,連個地都不會掃,你們以后這小日子能好過”
又懶又饞又敗家,她之前怎么就找了這么個廢物。
周遇走到許安面前,把手里的包子遞給她。許安沒有第一時間接下,抬頭看周遇的臉色。
周遇扯著嘴悠悠道,“吃不死你。”
許安才不是這個意思,不過現在周遇沒生氣,她連忙接下,免得這人下一秒又生氣了。
果然,周遇把包子遞給許安,臉上閑散的表情冷下來,回頭盯著潘荷花,
“周鴻光他老婆,還有你家那個小閨女,掃過一天地別他媽就想著蹉跎老子媳婦兒。”
“她可沒吃你一頓飯,想使喚人就去使喚那幾個死人。”
周遇眼神冰冷,掃過躲在屋里偷看的周丹丹跟周書文,一字一句的凍得直戳心窩子。
“老子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兒了,別想使喚我媳婦做事,老子不讓就是不讓,想伺候人那是你的事,別他媽想拿捏我媳婦兒。”
說完也不管潘荷花氣得顫抖說不出話的身體,回頭攥著許安進屋,砰地一聲把門砸上。
許安坐在爐子邊上把包子吃完,門口沒再有什么動靜,果然還是周遇克周家人。
她抬眼看面前的人,輕聲道,“周遇,你一會兒還要出門嘛”
周遇斜斜的望過來,聲音冷淡,“又有事”
“嗯。”許安點頭,“我來首都好幾天了,還沒給家里回信。”
她抬眼望周遇,詢問他,“我想給家里寄封信跟他們說一聲,報平安,你能帶我去一趟郵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