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谷千秋驚恐地盯了手機幾秒,見是五條悟,又松懈下來幾分。
他干嘛打電話。
“接的好慢”手機那頭傳來五條悟懶散中裹挾幾分煩躁的抱怨,尾音拖得長長的又像在撒嬌。
“你在做什么啊千秋。”
五條悟叫她名字叫的非常順口,他是那種自來熟的人,當初第一次見面,家入硝子還在禮貌稱呼她為“瀧谷”,五條悟就已經像認識好多年熟人一樣叫她“千秋”。哪怕夏油杰糾正過,他還是會繼續叫她“千秋”,這和兩個人熟不熟沒任何關系,全看五條悟心情。
“準備睡覺。”
如果有誰能幫她對付夏油杰,毫無疑問是被他稱為“最強”的同期。情急之下病急亂投醫的少女這才找了五條悟幫忙,而對方明顯非常信任夏油杰不是不能理解,他們是朝夕相處的同期,瀧谷千秋雖然不會遷怒,但多少還是失落又埋怨,看見這個名字就喪的很。
“哦,杰在嗎。”
瀧谷千秋嘴角抽了抽,深感無語,頭也不疼了,面無表情道“不在。”
得到這個回答后,五條悟頓了一下,旋即開口,聲音依舊懶懶散散沒什么干勁,“不在正好,千秋,你在咖啡屋說的那些話,我沒告訴杰。”
這回輪到瀧谷千秋愣住了。
她壓根沒想到這茬,從咖啡屋離開再被夏油杰追到,一路心驚膽戰想東想西,唯獨忘記和五條悟間的對話。
電話那頭,五條悟趴在桌上,兩個學弟艱難擠開人群出現,白發少年懶散地抬了下眼皮,撐著下巴直起身體。
沒等來瀧谷千秋回復的大少爺一臉得意的勾起嘴角,露出一側尖尖的小虎牙,被墨鏡半遮擋住的蒼藍眼瞳如萬里晴空般毫無陰霾。
他聲音輕快的揚了起來,清爽的像在海邊喝了一瓶透心涼的汽水,非常有夏天的味道。
“哼哼,我可是答應杰到時候做你們伴郎。如果新娘不是千秋我就不去了。”
瀧谷千秋“”
合著還是為了夏油杰唄
至此,她清楚認知到指望五條悟幫她完全就是無稽之談,他不幫夏油杰殺她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午后,暴雨傾盆。
驚雷四起。
瀧谷千秋冷不防睜開眼睛,額頭上冷汗密布。
她是好不容易在高度緊繃的狀態下說服自己先睡一會兒,至少她的狀態不能太差,否則別說應對夏油杰了,她先把身體搞垮了。
臥室里光線昏暗,空調運轉的聲音隱藏在傾盆的暴雨中,空氣帶著涼絲絲的風吹拂在少女汗濕的額頭,激起她一身雞皮疙瘩。
瀧谷千秋伸出手,摸到遙控器,調高空調溫度。
又從枕邊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睡了沒有半小時就下起暴雨,真是好不了一點。
她深吸口氣,咽了下口水,過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撥通男友號碼。
“千秋身體好些了嗎。”
夏油杰的聲音在噼里啪啦的暴雨聲中顯得的又低又沉沒什么情緒。
瀧谷千秋心臟又開始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動,她沉默了兩秒,“好多了,你那邊好吵。”
夏油杰壓低的聲音在雨聲里模糊不清,“下雨了,千秋是被吵醒了嗎。”
瀧谷千秋緊張地牽動嘴角,“我睡迷糊了都沒發現,杰呢,已經回去了嘛。”
“我在公寓不遠處的旅店。”
夏油杰的聲音低沉且溫和,和他本人好脾氣的形象很符。瀧谷千秋很喜歡聽他講話,而現在她耳朵里只有雨聲越來越大。
一種無形的恐懼感籠罩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