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一愣,沒想到她又提了這個問題,他皺起眉頭,垂下頭摸了摸鼻子,無奈地嘆了口氣,神色有些煩惱,再次望向瀧谷千秋的眸里,多了分不易察覺的安撫。
“千秋,講話是需要證據的,像你這樣口說無憑,誰會信你”
他不明白為什么瀧谷千秋再次提起這個,白天時他還認為他們已經和好,雖然氣氛有點微妙,但也不是他這個外人該管的。五條悟把語氣放緩,猜測他們可能又吵架了,少年雙眼明亮,里面仿佛有藍色微光沉淀,整個人意外呈現出一種認真靠譜來。
“我們和杰相處的時間,大概是比千秋久的。”他頭一次沒想說什么就說什么,而是斟酌起了用詞,想盡量讓她冷靜下來,“我們知道杰是什么樣的人,你們感情又那么好你去講給硝子聽,不、去講過高專任意一個人聽,有誰會信你。”
這樣直白的問題剖析,得到是和她心里同一個的答案。
瀧谷千秋只覺得非常沮喪,鼻頭一酸,喃喃自語著苦笑,“看過柯南嗎。”
五條悟挑眉,“”
她認命般嘆了口氣,深山中的夏風裹挾著涼氣,吹得赤腳跑出來的少女身上發冷。
“夏油杰刻意隱瞞咒術界,不讓我去接觸和小蘭一直被擋在主線之外有什么區別。”
她話題跳躍太快,但五條悟還是隨口回道“有啊,你至少知道有咒術界,知道我們,小蘭不知道柯南是新一,也不知道有酒廠。”
瀧谷千秋“”
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只是有些麻木不仁的居高臨下看向一臉從容自在的五條悟。
五條悟見她又不講話,還用那種波瀾不驚黯淡無光的目光看他,幾次三番欲言又止,突然煩惱接下來做什么,末了下定決心般把墨鏡推上去,避開她沉默的視線,語氣帶著一股生硬的輕揚感,“我是出來祓除咒靈的,外面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你不是已經祓除了嗎。”
少女眸中如落入月光,將碧色的虹膜染上清凌凌的銀輝。她從上而下,雙目炯炯盯著五條悟,被遺忘的事情翻涌出來,連有些沙啞的聲線都變得通透了些,“證據,你要證據,我有”
她想起來了,夏油杰掐過她。
她的脖子上是有掐痕的
之前太過沮喪頹廢,又被五條悟用真相分析打擊,心灰意冷下居然把這個忘了。
遠處飄來幾聲蛙鳴,花葉在夜幕下搖曳,嬌嫩的花瓣上沾染著潮濕的水霧,裹挾在風里卷起濕漉漉的涼意。
山里溫度低,她穿得長袖睡衣里套了身立領襯衫,把頭蒙進被子裝睡都不覺得熱。
指尖碰到被水濺到洇濕的布料,情急之下,她解開領口幾顆扣子,露出脖子,急切道“你看指痕是夏油杰掐的,我沒有自虐傾向,不會自己掐自己”
在瀧谷千秋情緒激動,開始解衣領扣子時。五條悟的大腦死機了,他鮮少有這種時候,但也僅僅是一秒不到,他就反應過來夏油杰女友在自己面前解扣子,被嚇到小腦萎縮,差點竄出二里地的五條悟臉突然紅了。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五條大少爺緊緊閉上雙眼扭過臉,連連往后退了好幾步,把墨鏡牢牢焊在鼻梁上。少女急切的呼吸和解扣子聲宛如響在耳側,一瞬間讓他覺得呼吸都是錯,十分后悔怎么沒去夏油杰房間把他搖醒過來哄女友。
他緊張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因慌亂撥高的清透音色不自覺變了調。
“等等等等千秋你做什么冷靜一點啊,你是杰的女朋友不能這樣,把快衣服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