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一刀點點頭,“死的透透的,我都埋了好幾日了。”又把龜甲從眼睛前拿下來,看著王半仙,“你要去祭拜他嗎”
“我沒事兒拜他干嘛。您這滿城找對象的,真是他的遺愿”
狗一刀撓撓腦袋,思索片刻,覺得自己理解的半分不差,這才回道,“對呀。”
王半仙心道,雖說黑竹桿這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做事多少透著不靠譜,可怎么想這事兒都透著古怪,他覺得以狗一刀那狗腦子,這話肯定理解的不對。
“狗姐,不然您和我說說,我給您分析分析黑竹桿到底是怎么個意思”
狗一刀撓撓臉,“他給了我十萬兩,讓我找個男的生小孩,生了的小孩還得跟那男的姓。”
王半仙嘴角一抽,“狗姐還知道生孩子要先結婚呢”
這話聽著陰陽怪氣,但確實是王半仙的肺腑之言,他真是沒想到狗一刀能有這樣的禮教認知。
只見狗一刀面上皺成一團,“前些日子王二姐生孩子,我聽她在里面直叫疼,就進去問我能不能幫她生,結果她們家里人把我拉出來讓我自己找漢子去”
王半仙對狗一刀的狗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他不知道臨安城這些人到底是怎么能忍下她的。
王半仙嘆了口氣,按這么分析,怎么也分析不出來,這狗東西一定從根兒上就壓根理解的不對。
王半仙想的確實不錯。
黑竹桿接了刺殺史天王的活兒,結果反被打成重傷,好在胡鐵花救了他,楚留香又給他付了本不該得的十萬兩銀子。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于是抓緊時間回了臨安城。
像他這種人,是存不住錢的,但死了錢卻不知去向,就更讓他難受。于是他情愿將錢全都在還剩一口氣的時候,交給狗一刀。
狗一刀拿著錢一臉懵,“你給我說的,天底下從沒有白吃的午餐。你給我住的地方,我得沒日沒夜的去倒夜香、收泔水賺錢給你交房費,現在你忽然拿出十萬兩,我就算收十輩子夜香也沒這么多。你想要我做什么”
黑竹桿一時語塞,他沒想到狗一刀看到這么多錢,卻會有這么多的廢話。他想了想,“那你就生個孩子吧,我這一生沒有孩子,一直覺得自由,撿到你了之后我才后悔,或許我不該做殺手,或許我該成個家有個孩子,這樣也許我活的就像個人了。”
狗一刀覺得這不是個難事,她在臨安街見過不少家的女人生孩子。于是她接下了錢,“好,生了孩子跟你姓,你姓什么”
狗一刀知道,黑竹桿一定不姓黑,因為這和她的姓一樣,不像個人。
“我沒有姓,你也沒有姓,你要記得,找一個有姓名的人,然后讓孩子跟那個人姓。”
黑竹桿覺得,自己這輩子沒做過人,他像條野狗,被人追來攆去,年輕時他誤以為這叫自由,后來才知道大錯特錯。
雖然狗一刀被狗養大,不知道怎么做人。但她的手上干干凈凈,所以她有機會去學著做個人。可是黑竹桿不知道怎么才叫做人,他天真的以為,生個孩子,有個男人就算是了。
現在他給狗一刀足夠多的錢,她不愁吃穿,再找個男人生個孩子,她一定就能過的像個人。
黑竹桿拼著最后的一口氣說了那么多,但狗一刀的理解可謂是簡單粗暴
生個小孩,賞銀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