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之前倉庫里赫雷斯拿著的那個手提包。
寒意從心頭蔓延到四肢,凍得人連手指都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原本成功逃脫的喜悅,終于被心頭一直縈繞的那股不安徹底吞噬。
沒錯,他對組織很了解,對組織的手段,也很了解。
赫雷斯說如果他幫助他們抓到江源,會向組織申請減輕對他的懲罰。組織會考核他的忠心程度,但只要他能夠乖乖聽她的話,按她說的每一步去做,不要試圖反抗組織,無論是他還是江源,都可以順利的活下來。
她知道他有在暗中協助江源逃脫嗎即使這樣,她也能保住他嗎
她說的話真的可信嗎那個在組織里用血鑄成自己威名的赫雷斯,她所謂的幫助真的不會是陷阱嗎
“不要動那個東西”
眼見江源裕太毫無知覺地就要將公文包打開,深浦太一在一瞬間里連汗毛都戰栗了起來,他無暇顧及其他,扭頭直接上手將包搶了過來。
“砰”
“誒炸彈,你說什么”
在諸伏景光內心凝重地詢問出口之后,赫雷斯隨意地拿著電話,反而像是聽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樣,直接輕輕笑出了聲“你在想什么我又不是恐怖分子,怎么可能在包里隨身攜帶那種東西”
“組織的信條可是行事低調,在那么多車的城市交通要道上投放炸彈,就算真的能做到不留痕跡,回去后boss也是會罵我的。”
她將手指點在臉邊,輕快的說“我只是,不小心將備用手機和手表一起遺落了,剛剛打電話去找,僅此而已。”
“不過,深浦先生這兩天睡眠不足,狀態不是很好,而且開車的時候聽到聲音容易分神,這樣可是很危險的。”她以一種聽起來異常真誠的語氣誠摯地建議道,“綠川先生,諸星先生,你們也要注意行車安全,無論發生多緊急的情況,開車時都要看路,以及緊握住自己的方向盤,知道嗎”
那張白皙無害,沐浴在白日的陽光下,簡直如同被光環籠罩的面孔上,掛著諸伏景光眼里比惡魔更可憎的笑容。
“畢竟,什么時候會發生意外,誰又能夠說得準呢”
“砰”
一聲巨響。
就在諸伏景光的眼前,遠處那輛慌張逃竄的小轎車在絲毫沒有減速的狀態下撞進了一輛從右側駛來的大卡車里,脆弱的車頭在巨力的擠壓之下一片狼藉,沾血的玻璃碎片甚至從路的這一端一直飛到了十字路口對面的第一輛車前。
在周圍人隨之而來的驚恐、紛議和尖叫聲中,諸伏景光聽到赫雷斯用仿若什么都沒有發生的語氣這樣說。
“任務完成。“她將手機隨手收回口袋,“我有點餓,等會一起去吃個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