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博爾赤鼻尖聳動聞了一聞,忽然滿臉驕傲道“鹽的味道,這些車上裝載著海鹽。怎么樣玲瓏公主,我這算不算是你說的體察入微”
玲瓏公主還沒說話,托木壘忽然一聲嗤笑道“那些車上都插著旗子,上面清清楚楚寫著圣教軍鹽隊五個大字,這等情況只要一看就知道乃是運鹽的隊伍,也只有你這種蠢貨才會傻到用鼻子去聞一聞。”
乎博爾赤被他嘲諷,頓時漲紅臉想要發怒。
托木壘滿臉不屑,似乎等著這蠢貨和自己爭吵,越是爭吵自己越有利,相信公主漸漸便會再也看不起乎博爾赤。
可惜他打的算盤雖好,玲瓏卻壓根不欣賞他的小心思。
只聽玲瓏輕輕呵斥一聲,目帶不滿道“不要吵,都住嘴,大家一起躲進路邊的山林,咱們偷偷聽他們交涉,記住誰也不要發出聲音,免得被對方察覺這里有異”
兩個青年不敢惹她,只得乖乖跟著躲進山林,三人藏在樹后露出腦袋,小心翼翼觀察營地的情況。
此時那營地之中,分為兩撥人正在對峙。
其中一波乃是幾十個手持鋼刀的魁梧漢子,另一波則是個面色略顯蒼白的青年,除此之外還有十一個可憐兮兮的小娃娃,皆都躲在青年身后瑟瑟發抖。
對峙兩方的力量極不平衡,偏偏相互之間氣勢不相上下,如果真要仔細觀看的話,似乎弱勢一方反而有些強勢。
弱勢一方的正是唐崢,身后護著十一個渾身臟污的小孩,而另一方手持鋼刀的正是牛隊長等人,幾十個魁偉漢子全是圣教軍鹽隊的戰士。
但見那個牛隊長滿臉怒氣,手中大刀忽的向前一指,猛然仰天喀喀喀劈砍三下,頓時一股殺氣蕩空而出。
他臉上帶著勃然大怒之色,咆哮道“小兄弟,你這么做可是有點不地道,咱們救了你的性命,一路辛辛苦苦照顧你,結果你一醒過來就想離開,絲毫不存感恩報答之心,你自己離開也就罷了,咱們只當救了一個白眼狼,可是你竟然還敢開口要錢要糧,還要帶著咱們圣教軍鹽隊的童子軍一起走,你想干什么挖墻角也沒這么挖的吧我姓牛的說句難聽話,你這就像民間所說的媳婦抱上床,媒人扔過墻,翻臉無情,毫無仁義,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當咱們圣教軍鹽隊是什么地方,信不信老子發起火來一刀剁了你”
這人明顯暴怒無比,怒到連說話都有些啰里啰嗦,很多詞匯明顯似是而非詞不達意,然而卻被他不管不顧連珠炮一般狂噴而出。
他長篇大論指責,對面唐崢卻一臉平靜,唐崢直到此人咆哮完畢,這才不緊不慢淡淡開口道“首先,我并不是一醒來就要離開,也不是無緣無故就要離開”
說著慢悠悠伸出一根手指,道“我在醒來之時,你們恰好遇見繳鹽兵丁,對方人有兩百,而你們只有百人,倘若不是我硬撐著加入戰場,恐怕這一戰你們早已是全軍覆沒之局。說我不存報恩之心,幫你們殺敵不算報恩么”
牛隊長怒哼一聲,但卻沒有予以反對。不過手中大刀卻再次揮了一揮,眼中也顯出一股兇狠的殺意。
唐崢仿佛沒有看見他的兇狠,而是慢悠悠再次伸出一根手指,又道“其次,我要錢要糧可不算白眼狼,因為我有功勛,而這正是你們圣教軍鹽隊自己訂的規矩,殺一個兵丁可得五十功勛,童叟無欺誰也不能賴賬昨夜一戰,我斬首二十三級,就算三個零頭我可以不要,但是那二十個整數必須給我,二十首級統共一千功勛,這可是你親口答應的數字。”
牛隊長大怒,道“那時候老子不知道你要走。”
唐崢原本一直臉色平靜帶笑,直到此時才猛然陰沉下來,他口中陡然發出一聲暴吼,宛如雷霆炸響一般,厲喝道“你是誰的老子”
這一聲咆哮暴吼,配合身上氣勢迸發,明明他只是獨身一人,對面幾十個漢子卻都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