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洗沐完畢,趙筠元又吩咐了底下人無事便不要前來打擾,接著便睡了個昏天黑地。
她實在是累了,一沾到枕席,就仿佛失去了知覺。
即便快醒過來時做了一場短促的噩夢,這依舊是她這些年來睡得最好的一回。
第二日,圣上身邊的李公公來傳圣上口諭,說是她與陳俞成婚的日子算好了,就定在這個月底的二十三,算來竟只剩下不足半月。
趙筠元覺得奇怪,便問道“怎么安排得這樣著急”
畢竟是太子成婚,算是舉國盛事,這樣倉促的定下日子,顯然有些草率。
李公公嘆了口氣,往趙筠元面前走了兩步又壓低聲音道“趙姑娘,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實在是陛下身子一日差過一日”
話說到這兒,趙筠元只得點了頭,她明白了李公公的意思。
圣上身子不好,恐怕熬不了太久,若是最后都沒能看見他最在意的孩子成婚,恐怕是會留下遺憾。
李公公見趙筠元會意,便沒有將那本就不太好說出口的話繼續說下去,只笑著道“不管如何,還是先恭喜趙姑娘了。”
趙筠元心緒復雜,面上卻不顯,瞥了一眼邊上站在的春容,春容便從袖口取出一袋銀子塞到李公公手中,道“麻煩公公跑這一趟了。”
李公公本來還要推脫,趙筠元又道“只是讓公公沾沾喜氣罷了。”
李公公這才將那袋銀子揣進了懷里,又堆起笑意向趙筠元告了退。
等李公公退下,春容才將滿腹疑慮開口說了,“算來只剩連半月都不到,不說旁的,便只是姑娘與太子殿下成婚那日的吉服恐怕都來不及趕制,這該如何是好”
趙筠元搖頭笑道“這事何須我來憂心,既然圣上定好了日子,底下人便是不眠不休也會將這衣袍趕出來。”
春容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便不再多言。
不過這事卻是趙筠元想錯了。
這兩身吉服竟是在定下婚期的第二日便送到了歸雪苑。
趙筠元聽底下人稟告,正覺奇怪,便讓那繡房的嬤嬤帶著吉服進來,聽那兩個嬤嬤解釋了一番才弄明白其中緣由。
原來這兩身吉服并非是這幾日制成,而是從前孟皇后與圣上成婚時的穿過的。
孟皇后與圣上成婚時圣上也并未登位,所以這兩件衣服如今的陳俞與趙筠元倒也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