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徐靜舟繃緊的身子微微屈著,醞釀了好幾番的話終于在陳俞眉間顯現出幾分不耐時說出了口,“圣上,您留在身邊的那個北岐舞女”
陳俞抬眼,目光冷冷的落在他身上。
徐靜舟依舊屈著身子,并未察覺到陳俞的神色變化,只繼續道北岐人或許做過許多不當做的事,可那女子只是個弱女子罷了,想來那些事與她也是無關。”
陳俞冷笑一聲,打斷他的話道“所以,徐愛卿是想怎么樣呢”
徐靜舟抬頭看向陳俞,而后又俯身向他跪拜道“微臣從第一回見了那位姑娘,就就對她生了情意,還請圣上成全。”
這句話說完,徐靜舟的臉已是紅到了耳根,若是此時他抬眼瞧一瞧陳俞的臉色,便會發覺此時的陳俞面色卻宛如寒冰,搭在書案的手指也控制不住的繃緊。
半晌,見陳俞始終不曾應答,徐靜舟正覺奇怪,就聽他聲音淡淡道“這種事總不能只憑你一人心意,總要聽一聽人家姑娘的意思。”
徐靜舟聞言以為陳俞已經應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連連點頭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陳俞沒再看他,而是將目光移向殿外,道“文錦,讓賀宛進來。”
誰人都知北岐有位帝姬,那帝姬封號文柔,世人都稱之為文柔帝姬,可卻極少人知曉其真名,所以陳俞倒也并不曾避諱過賀宛這個名字。
外間文錦應了個“是”,而后賀宛推開殿門,恭恭敬敬的走了進來。
陳俞看向賀宛,眼神中的嘲弄極為明顯,他道“徐大人向朕要你,你可愿意”
賀宛先是恭敬的向陳俞行了跪拜禮,然后才回答道“回圣上的話,奴婢愿意。”
得到這樣的答復,徐靜舟自然不會意外。
畢竟他與賀宛,原本也并不是如他所言那般互通情意,只是他想救賀宛罷了。
從第一回在宣明殿外見到賀宛,確認她是那日歲旦宴上獻舞的北岐舞女,又見她衣衫單薄,露出來的那節手臂上還能清晰的瞧見一片觸目驚心的傷痕,心里便止不住生出愧疚的心思來。
后邊每回再來宣明殿,都總能見到賀宛守在殿外,也總能隱約瞧見她手上的傷。
雖然賀宛什么都沒有說,可每當她神色凄婉的望著他,徐靜舟總是滿心不忍,時日越久,他心中越是愧疚。
總想著,若是那日自己不曾將這女子送去獻舞,或許她也就無需受這種苦楚了。
到今日,他也實在無法當作什么都不曾發生,便琢磨出這個法子來。
賀宛在陳俞身邊受了這樣多苦楚,如今他能救她,她沒道理拒絕。
聽賀宛已經表明心意,徐靜舟便以為此事已經了了,都做好謝恩的準備了,可不曾想,陳俞卻猛然起身,一步步走近他們二人,直到走到賀宛身前才停下腳步。
徐靜舟心覺奇怪,下意識抬眼看去,卻看見陳俞彎腰死死掐住賀宛的臉,一字一句問道“阿宛,你真的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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