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的光照在上面,變成了暖意的黃。
蘇寧瓔沐浴完畢,穿上她的魅力紫色秋衣,窩在被窩里舒舒服服喝起了熱姜湯。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啊,蘇寧瓔。
“嘔,這姜湯,嘔”
“蘇姑娘,良藥苦口,您身子弱,還要多喝幾碗才行。”聽雪又去廚房端了三碗姜湯過來。
蘇寧瓔這后福她不要也罷。
折騰一夜,蘇寧瓔被聽雪看著硬灌了五碗姜湯,終于被允許上床補眠。
因為赤烏已經被陸琢玉砍成了沒頭鳥,所以蘇寧瓔也沒什么好怕的了。她裹著香噴噴的被子,聞著香噴噴的自己,安心地閉上了眼。
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睡下去的時候還不覺得,一覺睡醒,蘇寧瓔卻覺得自己的身體跟被拆過一樣,哪里都疼,甚至連抬個胳膊都費勁。
這不禁讓她想起了自己上輩子最后一次的體育測評。
那是夏日的一天,上了大學的她跟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體育老師打了半個學期的太極拳,期末的時候,那位體育老師突然說要進行八百米測評。
蘇寧瓔從小在體育方面就沒什么天賦,屬于四肢不發達,頭腦也不發達,勉強稍微有點繪畫天賦的那種。
因此,那天八百米測評可想而知,她作為最后一名,后續還是老師看她可憐,給她改了分,不然她還得再跑一遍。
一次八百米就已經讓她使出了洪荒之力,那天回去,蘇寧瓔上宿舍樓梯腿都是抖的,睡了一覺以后大腿也是酸脹的,整個人僵硬的跟木偶人一樣。
現在,她又重新體會了一遍這種感覺。
不對,現在比她那次還要嚴重。
她就像一臺老舊的機器,每動彈一下就能聽到自己的零部件發出的“嘎吱”聲。
她都想給聽雪表演個機械舞了。
對了,聽雪呢
“蘇姑娘,我的赤烏不見了,你可有瞧見”正在蘇寧瓔探頭探腦找聽雪的時候,一道男聲從厚氈后面傳過來。隨后,顧一清直接進入主屋。
蘇寧瓔正窩在軟榻上,看到顧一清毫不客氣的進來時,神色一怔,眉頭明顯皺起。
這人也太不禮貌了
不過很明顯,現在不是禮貌不禮貌的問題,而是能不能活命的問題。
蘇寧瓔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顧一清身上壓抑著的戾氣。
赤烏跟顧一清之間存在著契約,妖獸死亡,跟主人之間的契約自動解除。顧一清一定是感知到了赤烏的死亡,才會沖過來找她的。
至于為什么選擇在這個時候來找她,蘇寧瓔盲猜一波,陸琢玉出去了。
她落單了。
蘇寧瓔盯著顧一清看了一會兒,然后慢條斯理掏出了一樣東西。
傳音符。
她的手指壓著春音符一角,抬眸看向顧一清。
果然,顧一清頓在了原地。
他怎么可能不認識這個東西,他可太熟悉了,甚至熟悉到一眼就能認出來這張傳音符是誰畫的。
曾幾何時,這張傳音符的主人會在攻打妖獸之前,將同樣的傳音符遞給他,然后跟他說,“恩佑,若是遇到危險,撕開符咒叫我的名字即可。”
因為這張傳音符,所以他被陸琢玉救過很多次。
可陸琢玉救他的次數越多,他的心里就越恨。恨到夜不能寐,嫉妒到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