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歲寧看向那掉落在地的棉巾。
常歲安則萬分不解道“連兒子都是聽說過宣安大長公主大名的,阿爹怎會不認得”
常闊一噎,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與之不熟識”
又強調道“我豈會認得那種毒婦”
常歲寧聽得一頭霧水“毒婦之說從何談起”
常闊滿臉不忿“此人行事荒唐,非但不守婦道,更于封地魚肉百姓供己奢靡享樂,實在是毒婦中的毒婦”
常歲寧和常歲安皆聽得呆了呆。
“阿爹您若說這大長公主風流了些,兒子也是有耳聞的,可魚肉百姓”常歲安撓了撓頭“兒子怎聽說宣州之地近年在大長公主的治理下百姓很是富庶安樂”
常闊一口否定“謠言罷了”
常歲安看在眼中,有句“您看起來更像是造謠的那個”不知當不當講。
常闊又糾正道“什么風流,那叫不守婦道”
聽他再三強調這一茬,常歲寧忍不住道“可大長公主喪夫多年,她本也非人婦,何來所謂婦道可守”
而據她了解,老常本也不是這般迂腐之人,從不曾聽他拿婦人貞潔說過事怎此時卻這般揪著她家姑母那點愛好不放
她也不記得這二人從前有過什么值得一提的過節。
“總之此人非善類”常闊直接祭出“小孩子懂什么”敷衍大法“你們還小,以后就明白了。”
說著,拿起了筷子“行了,休要再提她了,晦氣且吃飯吧”
他拿筷子隨便夾了塊藕片,卻覺那藕片上的幾個孔洞合在一起看,竟像是一張陰陽怪氣的人臉,叫他看得冷笑一聲,只覺氣不打一處來真是豈有此理
他神情恨恨地將那藕片夾丟到一旁,而后“啪”地一聲,將筷子重重擱下。
常歲安“”
若他沒看錯的話,父親這竟是跟一塊藕片置上氣了
常闊雙手扶在膝上,看向閨女“話說回來,好端端地怎突然說起宣安那毒婦了”
常歲寧“”
那句擲地有聲的“休要提她了”,言猶在耳。
常歲安的內心則有一種沖動他從未有一刻如此時這般,想給予阿爹一些回春館警告
但他不敢。
常歲寧便將今日在墳園中遇到宣安大長公主手下之人一事說了一遍。
常闊冷哼一聲“還真是病得不輕。”
“阿爹我不會有事吧”再次提到此事,常歲安又有些不安“雖說是逼著她起毒誓了,但萬一哪日不巧,叫那大長公主或她那義女自個兒瞧見我了,我恐是兇多吉少您可得將我藏好了才行”
不能怪他太過自信,實是那女護衛的跟蹤行為太過瘋癲癡狂,背后透露出“此子必使我家主人滿意”的危險信號。
“搶我常闊的兒子她還沒這個膽子”常闊的聲音格外有力,瞪兒子一眼“藏什么藏,出息點,把心放回肚子里去”
常歲安只能點頭。
常闊重新撿起筷子來“行了,都吃飯,休要再提這晦氣之人了”
兄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