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玉屑還活著,且被好好地安置在長公主府若當年下毒之事果真是明后指使,她何不干凈滅口
倒也可解釋為,橫豎人都死了,真相已無人會去追究,區區一個癡傻了的女使翻不起什么風浪,且人在長公主府便等同被軟禁,一切皆在掌控中,不如將人留下,以全厚待長公主身邊舊人美名
但常歲寧總覺得尚有一分不確信。
非是她對明后尚且心存幻想,而是她該時刻保有探尋真相時最起碼的謹慎。
和盲目的信任一樣,沉溺于盲目的猜疑亦不可取。
十二年前,欲毒殺她的人究竟是誰答案定然就在玉屑身上。
她必須要設法見到玉屑一面。
常歲寧轉頭,遙遙看向崇月長公主舊府所在的方向。
“將軍,屬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陪著常闊回去的白管事,斟酌著說道。
“你何時也學會這一套了”常闊看他一眼“愛講不講。”
白管事輕咳一聲,自行緩解尷尬“是關于女郎的屬下總覺得,女郎自打從合州死里逃生回來之后,言行舉止甚至性情都可謂大變了。”
常闊“這不廢話嗎,此等事攤在哪個女兒家身上,不得性情大變十變乃至百變”
“道理自然是如此”白管事想了想,道“可這些時日屬下越看,越覺得女郎就跟變了個人似得。”
常闊突然笑了一聲“你還需看這么久呢”
白管事不解。
常闊嘆了口氣“自打在率軍回京的路上,第一眼再次瞧見這孩子,她尚未開口說話,我尚不知她傷了腦子時,便已有此感受了。”
白管事訝然“將軍一眼就瞧出不同了”
常闊“嗯”了一聲“真正是里里外外變了個人,這點不假。”
“那將軍”白管事看了下左右,將聲音壓得不能再低“可曾想過女郎中邪的可能”
常闊搖頭“這倒沒有。”
“將軍即便不信鬼神邪氣之說,可”
“我非是不信鬼神之說。”常闊打斷了白管事的話,緩聲道“我是因為那一眼雖覺歲寧大變,但有一種感覺卻不曾變這孩子再如何大變,但看我的眼睛,卻還是一家人。”
那種只有家人之間才有的羈絆,他是不會感受錯的。
白管事聽罷,便也釋然一笑“這倒是,聽將軍這么一提,屬下也隱約覺著,女郎雖變了許多,但倒從未叫人覺得陌生。”
“是啊。”常闊抬手捻須,笑道“再怎么變,也還是一家人。”
次日,天色將晚。
安邑坊,崔家府門外,每隔一刻鐘,便有探看的仆從折返府內,同崔瑯回稟消息。
“還沒回來”崔瑯有些著急了。
此時,有女使尋過來“郎君,壽宴就要開始了,夫人催您快些過去。”
崔瑯只能先趕過去,毫無意外的就看到了父親崔洐那隱有些不悅的臉色。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