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玉屑被扶了下去,段氏長長嘆了口氣,不知該說些什么,最終只道“咱們也回去吧。”
常歲寧便點頭,并不多問任何。
回到常家,常歲寧沐浴罷,坐在梳妝桌前,由喜兒拿雪白棉巾絞著頭發。
隨著燈影輕動,鏡中少女面龐模糊,似真似幻。
今日算是不虛此行,接下來只等玉屑那邊的動靜了。
但雖說要等,卻也不能干坐著只等這一件事,她還有許多其它事要做。
次日晨早,常歲寧照常起身去往演武場。
正午時分,常闊早朝歸家。
常歲安應邀出門會友去了,今日不在家中,用午食時便只父女二人在。
常歲寧是個想到就要去做的人,飯間便說起了拜師的想法“阿爹,我想拜三爹做老師,讓三爹教授我讀書。”
常闊扒飯的動作一頓,將口中食物咽了下去,患得患失地看著女兒“歲寧這是又不想習武了”
“豈會,可每日習武的時辰至多半日,余下的時間便浪費了,不如拿來讀書。”
這句話如一顆定心丸,叫常闊露出欣慰笑意“看來我們歲寧是想文武兼備你如此上進,阿爹自是贊成的,可作何非要拜你三爹做老師他忙于國子監之事,平日脫身不得,十日半月只怕都來不了一趟。”
常歲寧“三爹不便來,我去國子監尋他便是。”
常闊一愣“可國子監里的學生皆是男子”
“我正是想知道男子們學的都是什么。”常歲寧眼底流露出恰到好處的天真期望“但我又入不得國子監,思來想去,只能拜三爹為師,方能有機會觸碰一二。”
常闊聽得心中一痛。
這種身為父親卻不能滿足女兒如此小小心愿的感覺,對一個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大將軍來說,實在太痛了。
心痛自責之余,又不免覺得不公。
可惡,憑什么他優秀至此的女兒不能光明正大作為監生去國子監讀書
跟不能接納他女兒的地方沒什么好說的
悲憤化為力量,常闊火速扒飯,邊催促女兒“咱們快些吃,吃完阿爹就帶你去尋你三爹”
常歲寧不由問“可拜師之事,按說晨早登門更合規矩吧”
常闊頭也不抬地道“自家人拜師就拜師,還挑什么時辰”
這句話搭配他此時的氣場,落在常歲寧耳中,只覺更像是打你就打你,還挑什么日子
到底是老常,除了軍規,其它規矩都完全沒在守的。
常歲寧則選擇臨時守點孝道,聽從父親安排。
看著就差將頭埋進飯碗里的將軍和女郎,下人面色麻木。
飯后,常家父女即去往了國子監尋喬祭酒。
此刻,喬祭酒正會客。
來客身份有些特殊,喬祭酒愿將其稱之為近來朝堂之上最炙手可熱的風云人物。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