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那運籌帷幄的絕頂自信隔著帷帽他都感受到了,一聽這安排還挺縝密,安全感立刻就來了。
現下看來,就是個屁
連畫都弄不來真的,還學人家栽贓陷害呢
這栽贓陷害根本沒害著旁人,倒是將他給害了嗚嗚
“照此說來,今晚你另有同謀在場了”常歲寧面上毫無意外之色,邊問話邊看向眾人“來之前,你們可打過照面嗎”
對方既決心要在這拜師宴上壞她名聲,便不可能只將希望放在這男人身上。
他只能蠻鬧一通而已,若想真正定下她的污名,少不得需要另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
這個人是誰,誰又最適合來做此事,好像并不難猜。
眾人間頓時議論紛紛。
男人滿臉苦色“小人不知是何人,照面也是不曾打過的”
現下想想,那些人狡猾得很,一點都不想臟了自己的手,生怕事后被他拖出來
解氏身邊那仆婦于心中微松口氣。
她方才有一瞬間還以為那位夫人行事不講究,竟將她家夫人的身份透露給了這不可靠的男人。
現下看來此人并不知道太多。
雖說方才被常歲寧落了面子,但解氏此時的神情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方才她想到了最壞的結果相較之下,眼下這般局面至少是可控的。至于被頂撞之事,過了今晚,她有得是法子讓對方長記性。
“可你們既是同謀,為防行事有出入,總是要有時間章程在的”姚翼走了上來,定聲問“你們如何聯絡,你又是如何知曉何時該出現在此處的”
見有“臭辦案的”出了面,常歲寧便也樂得輕松。
喜兒干脆搬了張椅子過來,常歲寧就此坐下歇息。
姚夏見狀搶先倒了杯茶遞過來,站在常歲寧身邊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
“我們是用燈籠聯絡的”那男人說著指向窗外“那仆婦告訴我,讓我先等在對面后街的巷子里,只要見有人在巷口處掛上一盞燈,那便是時機到了”
時機一到,他就立馬跑來登泰樓外開哭。
“我正是見著了燈籠才過來的,只是那巷中漆黑,那人匆匆掛上燈就走了,我只聽到腳步聲,并沒機會看清來人”
姚翼皺眉問“哪條巷子從此處過去需耗時多久”
“就是對面后街的豐谷巷”男人想了想“也就半刻鐘”
姚翼立刻道“來人,著樓下書童上來答話。”
他話音剛落,尚不及去喊人,那兩名和樓中伙計一同蹲在二樓樓梯口處偷聽的書童趕忙自行跑了過來。
“在此人出現在樓外鬧事的前一刻鐘左右,樓中都有哪些人出去過”
兩名書童想了想,道是記得有三個人出去過。
其中一人是一名秀才,據書童細說,那秀才是被自家尋來的娘子揪著耳朵拽走的,出去后就沒再回來。
還有一個是段氏身邊的女使,也未再回來過。
段氏主動解釋道“因見時辰晚了,我便吩咐了女使回府同國公說上一聲兒,好讓他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