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絕便一一說給她聽,又著重說了圣冊帝之所以起疑,是因得了天鏡的那句提醒這一內情。
“這回都怪他,險些害您暴露了身份”
常歲寧則思索著道“由此可見,此人的確本領了得。”
無絕聽得瞪眼“可屬下此番設下了天下第一奇陣”
說著,又抬起手臂來,士為知已者
“當然。”常歲寧及時打斷他“還是你最厲害,得你一人,吾心安矣。”
無絕這才滿意放松下來,繼續往下講“據崔大都督說,圣人也曾使人查過您在合州的事,但好在有那位魏侍郎幫您瞞下了。”
“魏叔易”
常歲寧有些意外。
魏叔易并不知她的秘密,作為局外人能做到幫她隱瞞圣冊帝,可見義氣,更可見的確聰明敏銳。
她從前只知后者。
而思及秘密二字,常歲寧此時便道“既明后尚且不知,為防走漏風聲節外生枝,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暫時不要讓更多人知曉此事。”
無絕會意道“殿下放心,屬下的嘴嚴著呢。”
又道“崔大都督那里應當也不用擔心,反正都是一條船上的自家人。”
見他一副再篤定不過的神態,常歲寧不由問“你與他暗中達成了什么共識或約定嗎”
無絕茫然“屬下沒有啊。”
常歲寧比他更茫然“那你如此信任他”
無絕“那還不是因為他心儀您,一心系在您身上嗎”
常歲寧“”
無絕“就在那芙蓉花宴上”
常歲寧“演的。”
無絕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不能吧”
“都演到屬下跟前來了”他不可置信道“都演到那陣眼暗道里去了”
“”常歲寧本想說二人是可兩肋插刀的摯友,但話到嘴邊,眨了下眼,不知怎地竟說不太出來了。
她只是印證著問“所以,的確是他親自幫我毀去了陣眼”
“可不就是他嘛。”無絕將那夜他與崔璟在此處密談的經過說了出來。
破陣是崔璟的提議,也是崔璟自薦前往。
“那陣為死陣,十分陰險,我也無法關停,只好將陣圖畫給了他,讓他去破。”無絕慶幸道“不過我之后想想,我好像畫錯了一處,畢竟都十多年了好在計劃一切順利。”
常歲寧:
她好像知道崔璟為什么會受傷了。
她便問:“他傷得重嗎”
“崔大都督受傷了”無絕訝然“嚴重嗎”
聽得這句反問,常歲寧“你要不要回憶一下我方才問了你什么”
無絕回憶了一下,“哦”了一聲“之后他也沒再來找過我,我倒不知他受傷之事但想來應是不輕的,那陣法實在也不好闖,尋常人根本沒命靠近,莫說是破陣了。”
想到那帶傷之人此時還在趕路遠赴險境,常歲寧不免有些走神。
“那日的火,是您放的”
無絕的聲音拉回了常歲寧的神思,她點了下頭“是我放的。”
“您放火作甚破陣”
常歲寧“不然呢”
“您懂幾文錢的陣法啊,就敢去闖那樣的死陣”無絕開始興師問罪“先前你疑心我,給你扳指不拿也就罷了,可在塔里的時候我都替你敲木魚暗示了你眼瞧著我不是站在圣人那邊的,若可破陣,我自會想法子去破的,您自等著不就成了作何非要自己去冒險”
“那時固然是看出來你不是明后的人了。”常歲寧道“可萬一你是別人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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