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布有一處凹陷的縫隙,模糊的輪廓依舊可以讓眾人分辨出周禹身上的傷口自左肩蔓延至后腰。
眾人惶恐沈司徒,莫不是將周禹砍成了兩半才會因白布做遮掩,怕嚇壞婦孺和老者的吧
沈珞將長劍插進周禹心臟,冷聲命令道“來人,將他的尸體拖下去喂狗。”
“司徒大人,這是否太殘忍了”席盛東小聲道。
死者還是入土為安的好
“殘忍他殺害那些女子就不殘忍了嗎”
沈珞嫌棄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首,滿眼鄙夷“他被人迫害就應當用盡一切手段抓住她的把柄公之于眾報仇雪恨。亦或是奮起反抗,拼死一搏,而不是亂殺無辜、草菅人命。”
“這樣的廢物有何資格入葬”
語落,她回首看著所有倒地哀嚎的衙役,眸光冷冽,罵道“還有你們,連一個采花賊都拿不下,你們有何資格領朝廷俸祿”
謝昀笙聽著沈珞的話,眸光蘊著揮之不去的疼惜與懊悔。
他知她雷厲風行嫉惡如仇卻從未想過要深究她的過往。
沈珞拔出長劍扔到爬起來的張遼手中,徑直走向案幾將謝昀笙記錄的案件經過一一覽閱。
書面整潔,清晰將案件細節記錄在案,筆勁鋒利,徘徊俯仰,容與風流,若鐵畫銀鉤。
她提筆寫道周禹拘捕被誅,此案結。
字體雋秀有力,筆鋒犀利,雖極為收斂卻能感覺到殺氣盎然。
“此案情景惡劣,手法殘忍,又涉及書院,遂以此案所有細節不得向外透露,待本官面見陛下之后再做決斷。”沈珞將案折疊整齊,收入自己隨身包袱。
“經此一案,本官發現各地官府府衙能力太弱,會上奏陛下加強府役洲衙考核,你們若是想留在府衙便要勤加練習。”她看著倒地的衙役,提醒道。
“尋個醫師為重傷三人療傷。”沈珞瞧見謝昀笙胸前滲出血跡,兩名仆從也倒地不起,立刻開口。
沈珞看著剛上了藥換了紗布的謝昀笙,拄著拐杖的張康,重傷躺在床上的張遼,輕聲問道“子瞻公子,我之前聽說你要回家,請問家住何處”
“若是近的話,我可安排真定府的府衛將你們送回去。”
幾人都是為了救自己才受傷雖然她不需要,若是自己置之不理,好似她太過無情
謝昀笙開口道“我要去首都寧安,家中父母還在等我回去團聚。”
“是啊,老爺和夫人還在家里等著呢”張遼怕自家傻弟弟說出不應該說的話,搶先道“公子已經耽擱了兩日行程,若是還不回去,家里會擔心的。”
張遼滿眼急切,若是讓朝臣知道受傷的儲君不在寧安,不知會引起何種動蕩
沈珞看著中三人,陷入沉思寧安距離真定府有七八日的路程,可這三個人傷成這樣根本無法趕路,若是將他們丟這兒,不管不顧。她良心難安
畢竟他們是為自己受傷的
且自己的目的地也是寧安城
沈珞看著所有,開口道“我的府邸便在寧安,明日我駕馬車帶你們同行。”
“不行。”謝昀笙等三人異口同聲的反駁。
沈珞立刻反問“為何不行”
雖然她沒有駕過馬車,可她降過烈馬,駕馬車應該也沒什么難的吧。
“不行,我們家公子說過男子應當擔起自己的責任保護女子。”張康初次使用拐杖略有不穩急著起身,重重的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