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了,整座城,都是陣。
白月樓明明近在眼前,卻似乎被詭譎的長街隔開,層層落落間帶著一種看不透的虛實。顧七看著手中的劍,見著越來越多的樹皮人朝著他的方向靠近。
被封印的劍器像是套上了層層枷鎖,叫囂著要突破劍鞘。
顧七卻沒動,他緊緊按著手中的劍器,察覺到劍器的異動比在南塢山時更激烈,原來南界的異動不在南塢山,而是在金州鎮嗎
不到時候,不能出鞘。
希望那群修士能撐久一點,免得他去收尸。
白月樓內,樹皮人越來越多,能戰斗的修士卻越來越少。
宿家少主跟齊家小少爺都是金丹期巔峰,齊宿兩家也各有一個元嬰期修士尚存,除此之外要么是金丹初期的修士,要么是筑基期,能堅持戰斗的修士屈指可數。
宿弈身邊能站著的宿家修士也就剩下兩三人,再拖兩炷香,法器失效,他們全都得在這玩完。宿家少主只是猶豫了半會,隨后看向齊衍,直言問道“怎么合作”
這個怎么合作剛問出口,齊衍的眼神就斜斜地看向四周,宿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被彼此護下的昏迷修士,好像某些事情不需要特別言明就了然于心。
宿弈皺眉“你們怎么不自己來”
齊衍“我們開路,讓你們帶傷員,便宜的是你們好嗎”
齊宿兩家不和已久,一聽說齊家那邊把人全推給他們,宿家修士馬上就不服了,矛頭一點,語氣里帶著各種冷嘲熱諷。
“人族就這點事都能吵起來”墨獸不解道。
張富貴小聲給他解釋“大概是合作可以,但不能矮人一頭。”
宿弈看向人群中不發一言的少年。
宿聿沒說話,在齊衍跟宿弈將要為分工吵起來的時候,他只是將稍長的衣袖往里拉了拉,臉上掛著與世無爭的平靜表情,似乎在等著他們吵完,適時開口道“半炷香了。”
意思是他們吵了半炷香了,再吵下去,誰也別想出去。
齊衍冷笑道“聽誰的,你們人多還是我們人多”
齊衍身后站著四五個齊家修士,為首的齊六身上那火系的靈氣都囂張了幾分,他往前站了一步,頂著壓力看向對面,噗嗤噗嗤散得更像一朵大紅花。與齊家人相比,宿家僅剩的三個修士就不夠看了,矮人一頭。
宿家修士退后半步,看向自家少主“少主,他們人多。”
宿弈“”
他咬牙切齒“背。”
有個宿家修士看向宿聿,“他
怎么不背”
“哇你這人這么沒良心啊他那小胳膊小腿還是個病患,你好意思嗎你”齊六毫不猶豫地一頓臭罵,“再說能者多勞,你們宿家那么厲害,多背兩個不在話下吧”
說完,順手又將一個同僚往對方身上堆去。
宿家修士這輩子就沒這么憋屈過,不僅要背起自家修士,還要連同對家的修士一同背上。一個個身上至少馱了三四個昏迷的人,偏偏還不能用靈力輔助,只得硬生生靠體力來背人,腰背都壓垮,直也直不起來。
甚至他都不知道為什么他們人少,背的人還比齊家的人多
“你委屈什么”齊六道“我們少爺小人參都沒吃過這種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