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驚雷劍回鞘,沒有猶豫地問道“說。”
宿聿沒有注意到對方的果斷,“一個時辰。”
“讓這院子里的人,安靜一會。”
少年攏了攏袖子。
顧七見過很多遍,這是他騙人的時候才會有的動作。
說話的期間,臨時搭建起的冰陣搖搖欲墜。
冰系修士太少了,沒有冰系陣修,修士們手頭的寒物也不多,想要撐起此地的陣法難度比原先更高了。遠處的修士急聲喊道“快想辦法,我們的陣法撐不住太長時間了”
急促的聲音像是敲擊在修士心上的警鐘,他們沒有時間猶豫了,現在多救一個就是一個機會。
醫修還在原地沒動,先前將矛頭轉向宿聿的貴客,“不是
有解決辦法嗎,快救人啊”
你趕著投胎嗎”齊衍破口罵道“你是醫修,還是人家是醫修,閉嘴看著。”
齊則微微側目,注意到了顧七與宿聿的異樣。
這兩人沒有動,哪怕這么緊急的情況下這種反常的舉動像是昭示著什么。
出聲的貴客臉色陰沉,不甘心地看向宿聿的方向,不就有個古靈舟在嗎,他循著看向宿聿的方向,卻在這時候看到了對方抬起來的眼睛,那眼睛像是看向他這方向,先前他所有的舉動都沒有讓這人有過任何反應,剎那間,似乎有什么東西發生了異樣。
不知不覺中,貴客的眼底出現了一絲異色,那異色像是一雙移動的眼睛,將某些東西轉達到了另一邊。
玄羽莊主院的后山里,一個黑衣人站在樹上,他手中懸浮的正是一個造影之境。
鏡中之況,主院內所有的修士都浮現著,操控著造影之鏡的妖獸道“看來他們已經發現徐天寧手記中的解決辦法了。”
“提前在里面的修士中下咒,是個完全正確的決定,江行風的速度比我們想象中快。”妖獸的模樣如鷹隼,它站在黑衣人的肩膀,接著說“竟然在這么短時間內發現了血蟲的特性,就是不知道那活尸是什么玩意,似乎是修士的馭使。”
黑衣人沉默著,奉主上的命令來收拾殘局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這些人不能簡單對付,多虧主上留了后手,才能讓這血瘟疫迅速蔓延。
“江行風確實是個有用的人物,徐天寧的手記只要到他手里,研究出解法只是時間問題。”黑衣人目不轉睛,看著外邊被修士們包圍的院落,眼底多了幾分深色“那又如何,血瘟疫此局,千年前就在天虛劍門成功過一次,徐天寧當年找出解決辦法,最后不還是只能看著親友一個個死在面前。”
“就算他們知道方法,也難逃咒的掌控。”
用毒,用寒草,需要做到的只有一件事那需要醫修用靈力去逼血蟲。
其他修士不像醫修那樣熟悉修士體內靈力脈絡,能動手的人只有醫修,只要醫修動手,那么一旦咒殺發動,離得最近的醫修會發生什么所有的帶著血蟲的尸血近距離地爆在醫修身上,直接毀掉能解決血瘟疫問題的醫修,環環相扣,將所有阻礙瘟疫蔓延的礙事人物驅除。
哪怕他們拿出解決辦法,再快也快不過他們操控這些人死亡。
主上說得沒錯,人就要死在該死的時候,想什么時候死,就得在什么時候死。
“不過,太慢了。”黑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