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珠咬著下唇,鼓足了勇氣“燕子,謝謝你,你能幫我安排下陳枸我就很高興了。不過我還想著要做點別的。”
胡燕的被服廠給的工資算是高的,尤其是羽絨服的計件工資更是比別的廠子都要高。
可陳珠心里還惦念著妹妹幾年后如果再做手術的手術費,這點工資對她來說,太少了。
現在要說掙錢,還是得做點小生意。
胡燕對陳珠刮目相看“那你想做點什么”
陳珠臉色漲紅“我想著,我們現在手里沒錢,就先從小東西開始。”
她手里就一一百塊,這點錢要想做生意,就只能是先小本生意做起來。
陳珠“還沒想好,但是這不是要過年了嗎我想著不管賣點什么,總能有市場。”
胡燕和元棠幫了她太多了,她現在要靠著自己走下去。
胡燕“也行,對了,我有一輛自行車,現在也不怎么用了,在我辦公室扔著,你先拿去用。”
陳珠沒有矯情著拒絕,謝過胡燕之后她帶著陳枸去接陳洋。
接上陳洋之后,三個人回到了被服廠的宿舍。
胡燕給她們分了一間小宿舍,平的房間里,是兩個上下鋪的鐵架子床。外面有個小陽臺,廁所一層樓有一個。房間狹小到走路都要側著身子。
陳洋怯生生的拉著兩個姐姐,不敢說話。
說來也是奇怪,在家里的時候,陳枸是話少的那個,陳洋是家里除去男娃的老小,王盼兒指使她不多,因此陳洋偶爾也會跟大姐一姐犟嘴吵架。
可出來之后,陳枸活潑了一點,倒是陳洋拘謹又膽小起來。
陳枸捏捏陳洋的鼻子“這就是我們的家了”
陳珠收拾著床鋪“別聽你一姐瞎說,這是你一姐宿舍,咱們先借住。”
陳洋嗓子發干“那咱
們不用走了是不是”
陳珠暫時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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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燕說了,這間宿舍太小,別的女工都不愿意住。反正陳枸也是廠里的職工了,這地方就給她們三姐妹住。
陳洋癟著嘴巴。
陳枸還以為她是嫌棄這地方太小,戳戳她的嘴角“嫌棄小也沒辦法啦,咱們現在只能住這里。不過你等著,一姐掙了錢,咱們就搬出去租個稍微大點的。”
陳洋癟著嘴巴,嗷嗷哭起來。
她是那種小孩子的哭法,絲毫道理不講,哭的又難聽又難看,鼻涕流到嘴巴里。
“我以為你們不要我了”
陳珠哽了一下“哪兒有不要你”
陳枸住院那段時間,陳洋也去過兩次。每次都是匆匆去,又匆匆走,每次走的時候都帶著一包眼淚。手術那天,她怕陳洋在外面哭起來,就沒敢接她。
陳洋還是哭,哭的眼泡都是腫的。
陳珠摸摸她的小手,也忍不住心酸。
她給陳洋找的那家飯館雖然老板不錯,但是在外面打工哪兒有不受氣的陳洋手上油乎乎的,手背上還有點淤青,接她時候,她說是不小心叫桌子碰了。
這是她們姐妹里最小的一個,跟著出來卻也沒少吃苦。
等到陳洋哭累了,三個人隨便洗了洗,各自在床上睡下。
胡燕好人做到底,三張床上都有鋪被蓋被,三人這才睡了一個安生覺。
只是陳珠睡到半夜,突然察覺到脖子一緊,等到早上醒來,才發現是陳洋鉆她被窩了。
宿舍的床又能有多大陳洋睡得四仰八叉,給她擠的差點沒掉下去。
陳珠拍拍陳洋,起身弄點吃的。
爐子是她之前在診所時候買的,后來一直沒敢丟,現在也帶來了宿舍。陳珠升起了,爐火,在陽臺上煮了幾個雞蛋,又丟了一把米下去。
三個人圍著爐子吃早飯,吃完陳枸就匆匆忙忙去找車間主任報到。
陳珠領著陳洋去附近的集市上晃悠,臨近過年,集市上的人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