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咻咻,心里不太高興,想起來雖會惱恨,但不會再像年少時樣樣做在臉上了。也有賭氣的成分,他不見她,那自己也一定要憋住,絕不去找他,就看誰拼得過誰吧。
這日從軍中回來,順帶去看望了宜凰和宜鳳。宜鳳留她喝了兩盞酒,說起現在的生活,宜凰云淡風輕程化冰愛死了她,她卻不打算生孩子。兩個人簡簡單單過一輩子算了,程化冰那點吃喝嫖賭的特長又不招人喜歡,就不要傳承下去了吧。
再去看宜鳳,宜鳳現在的精氣神,比之前可好了太多太多了。她與青崖再沒有分開,出身微末的郎君,沒有沾染那些惡習,對來之不易的幸福也甚為珍惜。宜鳳與他生了個女兒,孩子長得和青崖一模一樣,冰晶似的小人兒,讓人打心眼里疼愛。
從兩位阿姊處回來,宜鸞還在唏噓,姊妹三人不一樣的性格,成就了不一樣的人生,其實活著挺有意思的。
忙碌了一整天,到家就想找床,簡單洗漱了下,耷拉著眼皮進了內寢。
可是剛邁進門,還沒站定,就被一股老大的力量拖拽進去,門也隨之轟然一聲關上了。
她“唉喲”了聲,明知道是誰,還是假模假樣責問“什么人”
對方顯然也有些生氣,鉗制住她道“自然是傷心人你這幾日很忙嗎為何不見蹤影”
宜鸞被他抵在墻壁之間,掙是掙不脫的,但可以硬氣地還口“當然很忙,太傅大人不是一樣”
太傅憋了一肚子氣,“再忙,連見我的時間都抽不出來”
宜鸞不以為意,“為什么非得我去見你,你不能來見我么”
所以人來了,帶著滿袖風雷,拂動之間有涼意撲面。
她在怨怪他忙于國事的時候,焉知他不是同樣的心境他人坐在議事堂,心思每每飄到外面去,七上八下地惦念著,不知她還記不記得他這個人,晚間回來,有沒有想過來官署看看他。
以前明明很愛往官署跑的,五年前那次賭氣,搬回了云臺殿后,竟然一次都沒再踏足過。
難道太傅官署的風水變了嗎留不住她的心了他不聲不響,一個人把內外的布局做了改變,院中放香爐的地方,現在供上了一塊粉水晶,可饒是如此,也沒能把她招來。
怎么辦,他有話同她說,山不來就他,只好他去就山。因此他在云臺殿外徘徊了好久,等到月上中天她才回來。回來后一點沒有要去找他的意思,他既覺得失望,又很慶幸自己來對了。朝中的大事都已經安排妥當,剩下自己的小事,今晚也要有個交代了。
仿佛一場暗中的較量,毫無懸念,宜鸞又勝了一回。單是行動上讓她歡喜還不算,她撐著他的身子明知故問“老師這么晚來學生房中,為什么”
他無奈地妥協,“六日不見,甚為想念。”
宜鸞的唇角壓制不住地仰起來,“真的”
他低下頭,在她唇上輕嚙了下,“還要我怎么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