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時寧迷迷糊糊睡醒時,憶起白琮月將她和阿繡“捉奸在床”的事情,她想了想覺得這事太荒唐,完全不可能,像是在做夢,但這夢又無比的真實。
“阿寧,你醒了。”
阿繡抿著嘴笑著,眼眸里跳躍著亮光,呆呆傻傻地等著她醒來。
趙時寧的酒這下徹底醒了,她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亦或者是還在夢中。
可阿繡不僅沒有隨著她的動作消失,反倒擔憂地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又碰了碰自己的額頭,呢喃道“不燙啊,沒有生病,阿寧,你怎么了你可別嚇我。”
趙時寧半晌才找回聲音,“阿繡,你怎么來了要是被帝君看見就慘了,你還是快離開吧。”
“我不用再回去了,帝君已經同意將我留在你身邊。”
阿繡說這話時也控制不住溢于言表的喜悅之情,宛若春花明媚。
趙時寧嘴唇動了動,硬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白琮月同意阿繡留在她身邊
她怎么不能理解這句話。
以白琮月那只陰暗的狐貍的性格,他能讓阿繡留在她身邊莫不是打著別的什么壞主意。
“阿繡,你不能留在這,你還是走吧。”
趙時寧只是偶爾與阿繡這個朋友玩一玩,并不想他長久的留在她身邊。
更何況以白琮月的性格,指不定盤算著什么,趙時寧也不想把這朵無辜的小花牽扯進來。
阿繡聽到趙時寧的話,羽睫蝴蝶般的顫了顫,澄澈的眼眸漸漸充盈著水珠,大滴大滴的從眼眶滾落。
他被白琮月罰的時候,也沒有此刻那么痛。
“阿寧,我是做錯了什么嗎你要趕我離開我若是做錯了什么,我都可以改過來的”
趙時寧哪里禁得住他流淚,聲音瞬間就弱了幾分“不是,阿繡,你怎么哭了啊你別哭啊,你沒做錯什么,我就是覺得你呆在我身邊不好。”
清瘦的少年執拗地看著她,嗓音帶著哭腔,“怎么會不好呢我可以一直照顧著你,伺候著你,為你赴湯蹈火,直到我魂飛魄散的那一日。”
趙時寧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她遲早都是要離開青丘的,與白琮月翻臉也不過是時日問題,難道走的時候還要把阿繡帶上嗎
她只想孑然一身,輕輕松松,不想拖家帶口的。
阿繡似是看出了她的猶豫,索性直接跪在了地上。
“阿寧,不要再趕我走,我雖然不配與帝君相提并論,可好歹也是個神仙,我可以護著你的。帝君忙碌不能時刻在你身邊陪著你,可是阿繡的世界只有阿寧一個人阿繡不需要吃食也不需要金錢,只要能跟在阿寧身邊,阿繡就心滿意足了。”
趙時寧還能說些什么,只能點了點頭,“這可是你自己選擇的路,若是有什么不好的結局,你可不要怪我。”
她也只是暫時留下了他,卻沒有想著真的要和阿繡發生什么。
白琮月那邊她尚且焦頭爛額,哪里還有別的什么心思逗弄什么小花仙。
趙時寧也不想與阿繡真的發生什么,萬一阿繡懷了孕,這以后的日子不就是寄人籬下,還得看白琮月臉色過日子
到時候阿繡得多慘,阿繡肚子的孩子也得被欺負。
趙時寧已經聯想到了凡間那些被正室磋磨的庶出孩子,怎么一個慘字了得。
她雖然不是什么特別正派的好人,但也不至于在白琮月眼皮子底下亂搞,害得阿繡白白丟了性命。
“阿寧,你餓嗎”
阿繡記掛著趙時寧是凡人,怕她餓肚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用了,我修了辟谷術,不會餓肚子的。”趙時寧完全沒有胃口,宿醉的她現在什么也不想做。
阿繡掌心匯聚一團柔光,朝著她的腹部探去,漸漸的,他眼眶又紅了,“阿寧,你這靈根怎么會這樣你修仙得多辛苦啊。”
趙時寧都習慣了,滿不在乎道:“還行吧,我現在已經找到了修仙的方法,比以前的方法好點,但也有點辛苦,不過我吃苦耐勞,可以忍受的。”
她在青丘過的日子,雖然舒適,但每天仍舊提心吊膽的,怎么就不算是吃苦耐勞。
“阿寧,我聽聞妖界有一處深淵,深淵下的潭水可以洗滌靈根,若是有時間,我陪你去一趟妖界可好”
阿繡司百花,妖界同樣花木眾多,他常常可以得到許多隱秘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