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生人能進入的地方。
漸漸的,她的步伐變得遲鈍而僵硬,思緒也跟著混沌起來。
季魚聽到江逝秋隱隱約約飄來的聲音,他在叫她,卻怎么也無法集中精神,給予他回應。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身上的青衣漸漸地變成一襲嫁衣,蒼白的面容浮現紅暈,添了些血色,嬌美無雙。
江逝秋見她乖乖巧巧地被自己牽著,走過幽河畔,一雙明亮的眼睛呆呆的,眼里倒映著他的身影,似是將他緊鎖在她的心間,只覺得無比的喜愛。
“娘子。”他將人擁入懷里,俯首吻她,輕笑道,“果然,還不是時候呢,你承受不住。”
雖想將她帶入他的領地,然而她到底還是一個活人,不管是生魂出竅,還是身體進入,都無法保持絕對的清醒。
季家人的絕對清醒,在這種地方,仍是被限制。
縱使如此,江逝秋仍是將她帶了過去。
當他們出現在一座佇立在茫茫黑暗中的古城時,城中無數的臣民怪物紛紛抬頭,敬畏地行禮跪拜。
“尊主”
“尊主”
“尊主,您回來了”
無數的聲音響起,同時還有那些強大到可怕的恐怖氣息,隨便一個,都能給人間帶來浩劫。
季魚混沌的神智似是清醒幾分,臉上的血色消失得一干二凈。
她本能地感覺到害怕。
“娘子,別怕。”
蘊著笑意的聲音響起,她的身體被攬入一個冰冷的懷抱,明明那般陰冷森寒,卻讓她由衷地放松下來,本能地依偎著他。
“夫君”她喃喃地叫著。
江逝秋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角,說了一聲“乖”,滿足地說“若是清醒時,也能這么乖就好了。”
話雖這么說,他仍是格外的歡喜,看她渾渾噩噩地望著自己,滿是眷戀的神色,讓他喜愛極了。
他將人摟住,溫柔地俯首。
“娘子”
季魚猛地睜眼,發現自己依靠在男人懷里,身體倏地一僵。
摟著她的男人發現她的僵硬,眼里露出可惜之色,卻是惡人先告狀“娘子,是你主動靠過來的,為夫舍不得推開。”
季魚“”
季魚有些尷尬,雖然記憶很模糊,像蒙著一層紗,但她確實還記得一些。
她隱約記得,他將她帶到一個幽詭、寂靜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可怕的存在,令她本能抗拒,唯有他身邊是最安全的。
“那里是什么地方”她低聲問,“我好像聽到那些叫你尊主”
月少華他們也朝祭壇上的石棺里的東西叫尊主。
那一瞬間,她甚至懷疑,石棺里的妖邪是不是他或者是他特地布下的,用來戲耍除妖師
江逝秋臉上溫柔的笑容僵硬幾分。
“娘子。”他咬牙切齒,“不是所有叫尊主的,都是一樣的。”
那么一個骯臟惡心的玩意兒,娘子居然覺得會是自己
“娘子,你罵得好臟,我傷心了”江逝秋一臉被傷到的模樣,很是委屈。
季魚面露尷尬之色。
“抱歉。”她誠懇地認錯,“我不該懷疑你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季魚很坦然地承認自己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