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的腦袋爆開,化作漫天血霧,掙扎的身體也失去活力,軟綿綿地垂落,死得非常徹底,再無反抗之力。
江逝秋厭惡地將之拋開。
妖物的尸體砸落到祭壇前,那像被剝了皮的血肉漸漸地化作一灘烏黑腥臭的血水,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將它身上穿的那套嫁衣腐蝕。
隨著石棺中妖物的滅亡,那些被邪氣轉化的怪物也紛紛倒地,同樣化作一灘腥臭的血水,滲入地底,最后只留下一道暗紅的痕跡。
眾人呆呆地望著這一幕,一時間忘記反應。
就這么消滅了
要不是他們親眼目睹那妖物化作一灘血污,甚至將那襲嫁衣腐蝕盡殆,都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在做夢。
在此之前,他們都作好一場惡戰的準備,甚至隨時可能會犧牲。
哪知道江逝秋直接將那妖物捏爆,就這么殺了它,殺得太過容易,讓人不敢置信。
直到一道虛弱的咳嗽聲響起,終于讓震驚到麻木的眾人回過神。
“娘子,你沒事吧”江逝秋緊張地看著懷里的人。
季魚捂著嘴咳了好一會兒,又咳出口血,手上的帕子都被染紅。咳到最后,她已經無力,眼前陣陣發黑,虛弱地癱軟在他懷里,垂下眼眸,輕聲說“還好。”
“好什么好”江逝秋氣急,緊繃著臉,一把將她抱起,躍下祭壇,朝宮殿外而去,緋色的衣袂揚起,留下一道凌厲的弧度。
紅綃帶著幾名玄甲衛趕緊跟過去。
他們走得太快,以至于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眼睜睜地看著他,幾人消失在宮殿外
因為石棺中妖物的滅亡,地宮里的邪氣漸漸地消散,沒那么濃郁駭人。
等這群除妖師終于走出地宮,發現外面已經變了一個樣。
籠罩在偃月山莊的黑暗終于消失,天邊泛起魚肚白,潮濕的空氣撲鼻而來,帶著山野林間特有的氣息。
春雨已經停歇,雨后的偃月山莊透著一股破敗的氣息,又蘊著絲絲生機。
那股腥臊味跟著散去。
偃月山中的鬼魅妖邪的躁動氣息漸漸平息。
看著沐浴在黎明前的偃月山莊,他們知道,偃月山莊終于恢復平靜,他們可以離開了。
只是
眾人轉頭看向身后的地宮入口,神色復雜。
這地宮正是建在偃月山莊下的,它和龍泉地宮極像,卻不是仿它而建,而是與龍泉地宮息息相關。
如若偃月山莊的妖邪得以出世,只怕也像龍泉地宮的千年尸妖一般,將會為禍人間,給人間帶來災難。
幸好,它尚未出世,便被江逝秋誅除。
“江大人果然厲害。”陳青峰由衷地贊道,滿臉敬佩之色。
這話得到在場所有人的贊同。
當時的情況危急,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們以為會死在那里,成為那妖邪的補品,助它功力大增。
哪想江逝秋不出手則矣,一出手就是一擊即殺。
由此可見,江逝秋當時的震怒。
“不知道季師妹現在如何了”許修玨輕聲道,眉頭微蹙,有些擔心。
左凌雙看他一眼,她的心思細膩,總覺得許修玨對季魚過于關心。
如果男未婚女未嫁還好,如今季少主和江逝秋是夫妻,以江逝秋那股黏人的勁兒,只怕不會太高興。
陳青峰倒是沒多想,不過他也擔心季魚。
不管怎么說,季魚和陳青轍是姐弟,還是江逝秋的妻子,若季魚有個什么,以江逝秋那性子不知道會做出什么。
這次偃月山莊之行,讓他對江逝秋的實力有一個更深刻的概念,幾乎沒有短板,像這樣的人十足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