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看著她,她會心虛。
半晌,周夢岑抬眸“秦先生要問什么”
秦墨身子往后一靠,看著她的目光似有幾分認真“我想知道,當年周小姐費盡心思追我,究竟是為了什么”
周夢岑捏著玻璃杯的手指一頓,滾燙的熱氣凝結成霧沾在睫上,隱隱有些濕潤。
時隔七年,他依舊沒有質問她拋棄他的原因,只對她追他的緣由耿耿于懷。
如果不是真心,為什么撩撥的人偏偏是他
如果不是真心,為什么那晚要拉他共沉淪
周夢岑盯著那張平靜又漠然的臉,目光輕掃了一眼他的左手,那里今天倒是干干凈凈的,不知道為什么沒有戴訂婚戒。
她不禁猜測,大概是婚前無意碰見前女友,想來個徹底了斷。
也是,她該給個交代,好讓人清清白白的去開始新生活。
“忘了,”她淡淡一笑,不甚在意,“那么久遠的事情誰會記得,秦先生還記得,第一次和我見面的場景嗎”
她的笑容永遠是那么的優雅大方,眼神卻寡淡又冷漠。
秦墨定定望著她,她的冷淡和不愿多言,讓他覺得自己這么多年的執著,就是一個笑話。
“也對,不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默了兩秒,他輕笑一聲,“打擾了。”
他起身往門口走去,孤傲的背影有些決絕的意味。
周夢岑也站起身,目送他走出玄關,笑容依舊完美到無懈可擊“秦先生慢走。”
只是待那抹背影消失不見時,笑容頓然凝固。
她轉身扶著沙發,望去窗外,倔強看著腳下那片雪白的天地,身子如墜冰窖,又覺得喉嚨發干,牽帶出來的咳意像是此刻無法躲藏的心思。
“咳咳”
有些情緒,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
周夢岑下意識捂著腹部舊傷口處,那種熟悉的被抽拉撕扯的痛,差點要了她的命,不受控的生理性淚水在眼眶打轉,她極力克制住不讓自己再咳出聲。
摁、抵、揪著,幾乎要將自己的腰部擰斷。
過了許久,好不容易等那抹撕心裂肺的痛意消散,她才顫著手,無力呼了一口氣,低頭去端剛剛那杯冷了的白開,卻不小心打翻了玻璃杯,連帶著一杯溫水灑在毛毯上,發出沉悶地一聲咚響。
周夢岑看著那塊毛毯被水浸潤開來,像是平靜的湖面投入一顆石子后,寂靜散開的余暈。
怔然之際,忽然有人從后背將她攔腰抱起,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腰肢捏碎。
秦墨不知道什么時候折返回來。
或許是聽到她的咳嗽聲,又或許是從未離開過這間房子。
“放開我”
周夢岑臉色蒼白,聲音沙啞無力,在碰觸到他身上的溫暖和氣息時,那抹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心痛,瞬間放大至全身每一個細胞,只覺委屈至極。
秦墨不聞不顧,直接將她丟到臥室的大床上,伸手鉗制住她要掙扎起身的動作,近在咫尺的目光依舊冷淡。
“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