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個時候,他以為她即將成為別人的新娘。
“鐘老要過去嗎”
秦墨回頭,看向后座的鐘先成。
鐘先成已經摘下老花鏡,正擦拭著眼角不停的眼淚,聲音哽咽顫抖。
“不了。”
昨日鐘先成應約前去頤和公館吃飯,看到秦墨親自做的那一桌菜,十分驚訝,每一道竟都是他喜歡的,甚至一些菜除了他的太太和秘書,旁人根本不會知曉,便不由詢問秦
墨如何得知。
秦墨坦然回道“不瞞您說,這一桌菜,是特意向周總請教過的。”
鐘先成很是訝異“你是說夢岑”
秦墨微微點頭,往日矜冷的眸光,似乎在提起周夢岑時,會不自覺露出一絲柔情。
鐘先成便好奇“你們之前認識”
秦墨笑而不語。
鐘先成回想起那次企業峰會,兩人見面的場景以及周夢岑眼神的躲閃,便多少有些明白兩人之間的關系,只是他不確定,兩人的關系,是否跟書顏有關系。
他仔細打量了秦墨的眉眼,心中多年不解的疑惑,忽然隱隱有了眉目。
“秦生跟夢岑在大學,是如何認識的”
“辯論賽。”
“是有聽她父親提過,夢岑大學參加過辯論賽,你們一個隊”
秦墨搖了搖頭“我們算是棋逢對手吧。”
“聽起來很精彩,不知輸贏如何”
“她是個心高氣傲的女生,輸我一次,便會想辦法復盤,下次再贏回去。”
“那最后”
“當然是她贏了。”
最后,他的眼里、心里永遠只有周夢岑,哪里還有什么反方正方。
就像這段感情即便已經斷了許多年,可只要她一出現,他便會繳械投降。
iian教授曾說過,任何投資一旦涉及感情,就別計較得失。
秦墨以為,與她亦是如此。
可直到再見,才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做到不計較。
他第一次正視自己的欲望,是想她完完全全只屬于自己。
“鐘老跟周家關系很好”沉默片刻后,他轉移話題,問鐘先成。
鐘先成心中大致已經確定他的身份,便不再隱瞞“我跟她父親是戰友,生死之交。”
生死之交的戰友,已無需多言,秦墨便明白其中深厚。
他有許多疑惑想向鐘先成請教,只怕太過唐突,便沒有多言,鐘先成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嘆息明日周家祭祀,他作為戰友,也想去祭拜一下。
秦墨便順勢提出自己明天有空,可以與他一同過去。
兩人一個小時前抵達,直至祭祀活動結束,眾人漸漸離去,陵墓前只剩下周夢岑,其他人與周圍的保鏢也撤得遠了些。
鐘先成看著那道孤零的背影,嘆道“當年我若早點知道周家出事了,就不會讓她一個人面對。”
秦墨沉默,心中亦是自責。
“秦生,或許我的請求會有點荒唐,但我還是有個不情之請。”
“您說”
“小夢父親的死一直是個謎,她也不愿意相信父親是自殺,所以這些年一直在暗中搜查,但查到了什么她不愿跟我說,無非是怕我被牽扯進去,就像當年她外公一家也蒙冤許久,秦生以后與小夢來往頗多,如果她遇到什么困難,還希望你能伸手幫一把。”
秦墨先是愣了片刻,顯然是沒想到,鐘先成突然會如此托付他,而后才鄭重點頭。
“當然。”
“那我們走吧。”
鐘先成把車窗升起。
他知道周夢岑是個要強的姑娘,或許并不想讓人看到脆弱的一面。
然而秦墨手搭在方向盤上,轉頭再望去陵墓方向,心情如車外漸大的雨勢,低沉而壓抑。
“您先回,我去陪陪她。”
七年前,他沒陪在她身邊,已成為永遠無法彌補的悔恨。
這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她一個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