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中”的燈終于滅了,安頁立刻站起身,急迫地在原地踱步。
終于,手術室的門推開,但出來的只有一位醫生。
“怎么樣”園長立刻問道。
醫生道“沒什么大事,比它之前受的那次傷要輕不少。”
園長這才松了口氣,可接著他的心就又提了起來,因為醫生說“不過有件事我得告訴您,我們剛才在里面討論了一下,阿北的抑郁癥可能還沒好全。”
“什么”
“嗷嗚”
園長和安頁同時震驚地開口。
安頁急切地望著兩個人類,但兩個人類顯然沒注意它的心情,繼續談論著。
醫生把自己的發現說了,道“我們看過了,阿北的傷是它自己用牙扯開的。”
園長倒吸口氣,臉都白了。
而安頁則是確認了自己的想法,燕北果然是自傷。
只是它有點疑慮起來,剛才它還以為燕北是為了不離開動物園,所以才讓自己受傷的。
可現在醫生的意思是,燕北有抑郁癥,所以才會這樣
安頁有些迷茫了,可是它之前沒覺得燕北有這種病狀啊,就一開始那幾天不愛吃飯,但后來不是好了嗎
它苦思不解,恰好燕北被推了出來,它便暫時放下這些事,努力去看燕北。
燕北還很精神,它躺在床上垂眼,正好和安頁對上了視線。
它想說點什么,但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安頁也一時無言,一狼一狗便就這么望著彼此,直到燕北被推入觀察室。
即便燕北只是前肢受了一點傷,但以防萬一,還是要在無菌觀察室觀察兩天再說。
安頁躊躇片刻,還是沒忍心繼續發脾氣。
誰讓燕北現在是病號呢,而且還有可能是有心理疾病的病號。
安頁的火氣早在等待手術的時候就散了,又因為知道燕北或許不是為了留在動物園才自傷,所以安頁自然生不起氣來了。
它就和第一次在這里見到燕北時一樣,站起來,用兩爪扒著窗沿往里看。
燕北也已經費力地用沒受傷的前肢撐起上半身,然后調整了一下姿勢才重新趴下來。
這一回,它一抬眼就能看到觀察室的窗。
自然也就能看到扒著窗沿看進來的小狗。
燕北心里一跳,忽然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見到安頁的樣子。
對方身上沾滿了泥巴,小狗爪在窗戶上一按就是一個小泥爪印。
彼時小狗的眼神里滿是好奇,現在卻滿滿都是心疼和擔憂。
而當時的燕北對著小狗只有防備,還有點不屑,可現在,它卻很想抱抱它的小狗。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小狗和狼,卻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園長和醫生也在同樣的地方看著觀察室里的北極狼,心里也多少有些感慨。
一晃都快兩個月了啊。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走向辦公室。
他們商討了許久,才確定了燕北的抑郁癥來源。
“它一定是思念它的族群了,等它的傷好了,就立刻把它放歸野外吧。”醫生建議道。
園長也嘆氣,說“其實早該讓阿北走了,都怪我怕小耶傷心,才多留了阿北幾天。”
其實早一周的時候,燕北的放歸訓練就可以開始。
但園長硬是多拖了一周,就為了讓兩只多待一段時間,卻沒想到引發了燕北的病。
后悔也沒用了,事情已經發生了。
“這次我不耽誤它了,盡快送它去找自己的族群吧。”園長揪心地想著安頁今天嚎啕大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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