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真的。”
“”
公寓客廳只亮著一盞夜燈,周圍昏暗。
五條悟躺在懶人沙發里,兩條長腿架在旁邊的置物柜上,聲音拖長
“真的假的”
不遠處,黑卷發的少年正低頭將一柄尾端纏白符繃帶的長刀斜著塞進行李箱。
他發尾隨動作向兩側垂下,露出頸環正后方鴿血紅石,下方墜著的一小節金屬鏈隨動作晃動。
終于舍得放下手上動作,松田伊夏往沙發處看了一眼,重復“真的。”
白發男人在沙發翻滾半圈,趴著看向對方“事先說明,如果你叛逃,脖子上那東西,絕對不會再給你自己取下來的機會哦”
那節金屬鏈是最后防線,如果遇到難以應對的緊急情況,它是一道可以被佩戴者自行解開的機關。
失去它,這個頸環就徹底淪為冷冰冰的枷鎖。
“當然。”男人打了個響指,“你如果想靠咒力強行掙脫也行,但我不推薦。”
他掀起眼罩,湛藍到沒有一絲雜色的眼睛暴露在室內,同寶石般輕微閃爍著熒光“說不定這樣會讓你死得更早。”
話音落下,少年聞言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從來都是主動與追逐死亡的那個,在乍從老師口中聽到這句話時,理所當然地沒有任何波瀾。
眼眸似黢黑深邃的死潭。
五條悟嘴角弧度淡去,凝視片刻后才重新開口“果然。反正我也攔不住你。”
他表情退卻后顯得格外鋒利。
目光落在行李箱內,男人表情瞬變,控訴道“一點都不可愛的學生要叛逃,拿的還是五條老師我的咒具”
往行李箱里塞東西的動作一頓。
松田伊夏干脆將手里這把匕首也抽出檢查了一番,比前不久說要叛逃時還理直氣壯“你說過讓我隨便用。反正等回來了會還你。”
五條悟揚眉。
少年所謂的叛逃不是基于利益沖突,也不是因為思想改變。他純粹是因為需要一個叛逃所帶來的詛咒師的身份,好更大限度去探索另一個可能。
所以現在在他的公寓里打包要離校出走的行李,卻還不忘讓他留門,預告自己過一陣子就回來。
白發男人坐起來“atu”
松田伊夏“咦。”
即使這么久了,他也實在沒法習慣被用這么甜膩的叫法喊名字。
這個語調簡直像黏黏糊糊的女高。
“可能根本回不來了哦,atu是不是忘了自己可是死刑犯。”五條悟撐頭看他,“雖然在五條老師的努力下那群爛橘子不得已打消念頭,但是如果你叛逃,他們不可能再放過你。”
少年合上刀鞘,問“你討厭他們嗎”
“爛橘子”男人道,“啊,非常討厭。”
“嗯。”松田伊夏應了一聲,斂眸挨個檢查最后幾個咒具,“那我殺了他們,這樣不就行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室內寂靜幾秒,五條悟突然在沙發捂著肚子暢快地大笑起來。
“哎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學生。”他邊笑邊在沙發上,聲音聽上去洋洋自得,如果是動畫片恐怕已經變成q版,臉上多了兩抹嬌羞的粉紅色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