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因這個語氣打了個激靈。
他甚至能肯定,要不是那條子被炸碎了,這個瘋子能抱著對方的骨頭睡覺。
但松田伊夏沒分給他多余的眼神,他同另一個很麻煩的人對視著,探究審視的目光落在臉上,骨頭都快滲出冷意。
死寂的幾秒之后,琴酒收回視線。
他面容冷峻“自己決定要裝進哪個酒瓶。如果有喜歡的被人捷足先登。”
男人哼笑“就把里面的酒倒出來。”
至于此舉留下的麻煩,就留給鬧出這么大動靜把他劃入組織的白蘭地去頭疼。
“競爭上崗,我喜歡”興致勃勃的目光落在對方身上,意有所指,“你的也可以嗎”
冰冷的墨綠眼眸居高臨下投來凝視“你可以試試。”
“開玩笑”少年笑著沖他揮手,“我該怎么稱呼你,總不能一直叫先生。”
銀發男人步伐不停“琴酒。”
在踏出大門前,他單手按開煙盒,回頭命令“伏特加,剩下的你和他說。”
伏特加“是”
松田伊夏看著對方背影消失在合攏的門間,才轉過頭,回味了一番空氣里殘留的冷凝的危險氣味。
一個同波本不逞多讓,甚至更加狠厲危險的角色。
血液又微妙的沸騰起來。
煙草味伴隨著酒香,狠辣而傲慢。
沒有蜂蜜酒一樣偽裝的外殼,就這樣赤裸地展現出所有鋒芒。
總感覺少了一些舌尖縈繞的滋味。
如果沒有見過波本那副變化的假面,他倒是很愿意去試試這種沒有絲毫掩藏的危險。
按理來說無往不利的招數被對方全數擋在玻璃殼外,昨天被按著深究的惱怒退去,夾雜著幾分隱秘的感情,變成一種讓人咬牙的不滿。
不僅沒吃到嘴里,還被擺了一道
不甘心,難道招數要再升級
他撐著頭心不在焉地聽著伏特加的話,目光在酒單特調一欄掃過,然后頓住。
意亂情迷
配料是檸檬汁、楓糖漿、蘇打水、波本威士忌以及
松田伊夏笑起來“就這個好了,我要叫”
調查卡瓦多斯。
安室透凝視著屏幕上的郵件。
卡瓦多斯,蘋果白蘭地。
這并不是一個陌生的代號。
他無法確定這個組織在各國的暗面盤桓了多長時間,但肯定不下于十位數,要不然不會形成這么一套根深蒂固錯綜復雜的利益關聯體系。
而作為代號的酒名并不是消耗品。
他不知道這個代號經過多少人的手,至少他能接觸到這一層面的消息時,那一代的蘋果白蘭地是美國人,在貝爾摩德和fbi的對峙中飲彈自盡。
之后變成了在加拿大附近行動的情報員,對方和他有不少沖突,借著波本所展示出的睚眥必報,他讓對方死在了賭場。
實際那個家伙成為公安不小的收獲,在審訊室吐出不少東西。
安室透之后在基地聽人恭維他除掉擋路牌時,知道這個代號現在由一個日本活動的狙擊手繼承。
他聽過對方的惡名,但只有零星任務有所交集,只記得對方是個面色暗沉的中年男人,臉上有一道狹長的刀口。
名字叫松本
朗姆的短信接踵而至松本環死了。不管用什么方法,登上由前往奄大島的輪船。
卡瓦多斯也會去。
金發男人呼吸一滯。
他回復短信,放下手邊的餐前酒,不動聲色斂眸。
很少會有這樣迅速的代號接替,除非現在的卡瓦多斯殺死了松本環,得到了他的代號。
這是一種令人不快的下馬威,毫不掩飾鋒芒地宣告到來,足以引起所有知情者的警惕。
朗姆的憤怒更為郁烈因為松本環是他的人。
這意味著調查不再只是詳細了解這么簡單,他必須不竭余力地扒出對方的隱秘和弱點。
服務員的聲音喚回他的思緒,安室透略微點頭示意。
一份三分熟的牛排置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