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男人垂下眼眸,拿起刀叉。
調查卡瓦多斯,而公安方的側重在查清造成大規模混亂的威脅源。
前者暫時不論,后者完全指向一個名字松田伊夏。
他暫時沒法確認那些尸體是不是因他而死,理智不斷的追尋引發了感情上對確認好友的親人是個瘋狂的劊子手這件事的痛苦反噬。
但理智不斷強調他要調查,試探,確認危險,采取措施。
鋒利的餐刀切下,血從牛肉切面溢出,向下同殷紅的紅酒醬交融。
像是在切割誰的血肉。
他被感情帶跑了。親密關系是最牢靠的蜂蜜陷阱,他本能借此輕易獲取信息,同以前無數次一樣,卻在現在一而再后退,想將對方推開。
安室透本該早已習慣這種踩著別人往上走時胸口迸發的撕扯,私心和感情讓位于更為宏高的利益,讓他一步也不能走錯,半分都無法后退。
他忽得想起諸伏景光。
和自己同時潛入組織的臥底,自童年至今的好友。在他得知對方身份暴露時趕到天臺,只看見一具尚有余溫的尸體。
情緒將他撕碎,靈魂從身體中剝離漂至半空,然后看著在下方的自己。
被理智支撐起的金發男人面不改色將叛徒的尸體送回,他看著那張再熟悉不過的、慘白的臉,笑著開口
“哈,居然是公安的狗。我和這家伙共用這么久安全屋,該慶幸沒染上條子的臭味。”
hiro,hiro,hiro
hiro。
他們會對他的遺體做什么
他沒救下諸伏景光,還要咬牙將尸體送到組織手里,來洗刷嫌疑,彰顯自己絕無二心的忠誠◤”。
現在自己持著的手槍調轉槍口,對準松田伊夏。
依舊不能失誤,不能退縮。
安室透合上眼,幾秒后再次睜開時,那雙紫灰色的眸子里再不見一點情緒。
刀尖朝向牛排,他腦中一點點羅列。
混亂的過往關系也許和脖子上的choker有關。
自毀心理初見便有所端倪。但仍有很多細節靜待深剖。
那天他墜在高樓上聽不清的囈語到底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和看不見的“人”說話。
還有,對方在夢魘中無意識抓破自己腹部的舉動,那個行為到底是因為胃疼,還是
金發男人想起溫泉旅店。
短短幾小時不見,少年脖頸就多出新的掐痕。比他留下的小一圈的指印。
握住餐具的手攥緊。
松田伊夏到底是不是會在睡夢中無意識傷害自己
還有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卡瓦多斯。
他將牛排推到一邊,低頭查看朗姆所說的輪船。
“三井海洋郵輪”
松田伊夏晃了晃手里那張船票。
這間酒吧今晚熱鬧了一些,有零星幾個客人坐在卡座上悶聲喝酒,他仍然坐在幾天前同琴酒見面的卡座,只是和上一次一樣沒喝到酒。
任務由郵件發送,伏特加不過將船票送到他手里,少年晃了晃腿,左右看看“琴酒沒來”
伏特加“大哥他”
松田伊夏“唉,真可惜,他眼睛可真漂亮。”
伏特加尚未說完的話卡在喉嚨里,變成一串急促的咳嗽“咳咳咳”
隔著墨鏡,小弟瞳孔地震地看向新人,五官寫滿對他“大膽發言”的震驚。
這個小小新人,居然妄圖泡大哥
“收起你沒用的想法,卡瓦多斯”他站起來黑著臉警告,“這次任務如果不能證明你的能力,就等著吃子彈吧。”
他轉身離開。
路過臺階絆了一跤。
松田伊夏沖著他離開的背影戲謔地吐了吐舌頭。
他對琴酒沒什么興趣,只是拿這件事逗別人實在好玩。
自然也不知道這些玩笑已經在組織傳了幾輪,變成了另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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