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組屋茉莉稱作“山神”的桐原司一怔,歪頭笑道“抱歉,我不是神哦。”
“唉”
夜蛾正道“您是,組屋小姐”
組屋茉莉艱難地從桐原司身上挪開目光,看到了不遠處的夜蛾正道。
魁梧的身材,修剪整潔的胡須,還有黑色制服
組屋茉莉覺得有一點眼熟。
“您是”
“我是東京高專的老師,夜蛾正道,這是我的學生,桐原。”夜蛾正道說,“之前高專在組屋先生這里訂
購過一批咒具。”
之前那筆交易,還是他跟在老校長身后來談的。
那時候他們就和組屋茉莉有過一面之緣。
長大之后,女孩的五官也沒有太大變化,幾乎是等比放大,所以夜蛾正道很快認出了人。
夜蛾正道沉聲說道“我們這次也是為了新咒具而來,不過電話一直聯系不上他,很擔心出了什么事,所以來找人。”
“然后在半路碰到了滿身是傷的柴崎先生,他說是有人向組屋先生尋仇。”
夜蛾正道盡量簡潔地說明了情況。
“有人尋仇”
組屋茉莉錯愕,緊接著她有些語無倫次,一疊聲地說道
“我父親他只是脾氣壞了一點,但他絕對唉沒有害過人,不會和誰結仇的”
咔嚓一聲。
組屋茉莉手下扶著的一棵小樹被她在心神恍惚時不自覺地用力,折斷了樹枝。
誰都能看出,組屋茉莉的焦急言溢于表。
桐原司輕聲說道“組屋小姐,現在我們也不確定情況如何,不如”
“和我們一起走吧避免落單,如果真的有人尋仇,你的處境也很危險。”
一邊說,他睨了一眼不遠處的柴崎輝,當他看到來人是組屋茉莉的時候,暗自松了口氣。
見他這模樣,桐原司心中已經有了隱約的猜測。
聽他這么說,組屋茉莉眉宇間充斥著擔憂,抿著嘴點了點頭。
組屋茉莉并不清楚密道的路線,因為路線太多,歪七扭八,也多是逃生的時候才會用到。
于是一行人朝著柴崎輝指向的密道方向走去。
布滿青苔的蜿蜒小路上,幾人的腳步前后重疊,踩出了一條路。
桐原司問道“組屋小姐,您確定您父親沒有與人結仇嗎”
“沒有”
組屋茉莉皺著眉,搖了搖頭“我父親是咒具師,一天到晚就是鍛造咒具。”
“而且制造出來的成品無論等級,全部都明碼標價,他懶得和人討價還價。”
“除了偶爾會售后之外,跟其它人都很少會有接觸的”
組屋茉莉了解她的父親
雖然脾氣是不那么好,但也沒到要與人結仇的地步。
“唔,但柴崎先生說,是尋仇呢”桐原司慢悠悠地說。
組屋茉莉看向柴崎輝,她知道這個人是父親收的徒弟,這幾年和父親相處的時間比自己多。
于是心下猶豫,自己的推論也不一定正確,問道“柴崎哥,你知道是誰來尋仇嗎”
“抱歉,我沒看清他們的臉”柴崎輝臉色愧疚。
又道“我猜是可能材料商。”
“前段時間師父急需一批鍛造材料,但是商家臨時漲價,師父罵了好幾次,說不買他家了”
“會不會是他們惱羞成怒”
組屋茉莉的心提了起來。
她很擔心父親。
很快,他們到了密道口,這里十分隱蔽,光影和環境結合得恰到好處,很容易讓人一眼忽視這個角落。
柴崎輝拉開門之后,露出漆黑的通道,“請各位跟在我身后。”
進去之后走了幾步,窄小的通道豁然開朗,因為是在地下,溫度陰冷,每隔十幾米的壁面上鑲嵌著幽暗的燈,空間陰暗。
過于靜謐的環境,讓幾人的呼吸聲和腳步聲都清晰可聞。
桐原司跟在柴崎輝身后。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