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先前孫權親征攻皖城時,鎮守合肥的張遼得悉消息后當即領兵疾馳來救,但還沒有趕到呂蒙與甘寧就攻破了皖城且將守將朱光給俘虜了。
無獨有偶。
曹休鎮守在淮南之際,從征東大將軍升遷為大司馬的戰功就是引兵攻破皖城、斬殺守將審德;且在這一戰中江東同樣是甫一得悉了消息便遣兵來救,但無改救援不及的結局。
讓夏侯惠無法給予答復的,乃是以他一個區區偏將軍的職位,是無法對偷襲皖城這種戰事做出決策的;更不是他如今還沒有組建完畢的、區區兩千士卒的本部,能夠單獨執行的。
至于,以魏國如今在淮南的兵力,即使奪下大別山脈南麓谷地后,也很難守御住江東反撲的實情嘛
很好解決。
一者,可以將弋陽與安豐二郡的守備兵馬轉來駐守即可。
蓋因魏國得了皖城這一帶的谷地后,江東就不會冒著后路被截斷的危險兵犯弋陽與安豐二郡了,甚至從巢湖上岸侵擾六安都不敢了
另一,則是魏國沒有足夠的兵力駐守,那就破城虜民而歸啊
虜民而歸可為國添戶,將這片谷地夷為白地便毀了江東北岸的橋頭堡之一,大勝可激勵歷經石亭之戰兵將的士氣,一場戰事可給魏國帶來那么多的裨益,何樂而不為呢
故而,夏侯惠以茲事體大、非他能獨斷為由,讓蔣班先回去安撫那些灊山遺民,讓他們暫且等候些時日,待滿寵與天子曹叡做出決策后再商討細節。
對,他要上稟。
蔣班一離去,他便馳馬回城,來到征東將軍署求見。
先是見了李長史,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然后才隨著李長史去見滿寵。
緣由不必說。
是他覺得有李長史的幫腔,會讓滿寵更傾向于動兵。
畢竟,滿寵都督淮南以來一直都推行著被動守御、誘敵深入的戰略。
且就算他將此事私奏給天子曹叡,以天子很少干涉外鎮都督決策以及滿寵在天錐ブ彌卸崠止πすΦ嗇里的分量推算,若滿寵覺得不可動兵,那天子絕對不會強令滿寵動兵的。
“將軍,此事便是如此。”
在被滿寵準許進入后,將灊山遺民愿歸王化、灊山蠻愿引路細細說了一遍的夏侯惠,乃是如此作言,“且末將已囑咐蔣公俊不可外傳此事,不復有他人知曉。”
他沒有說偷襲皖城的好處。
因為以滿寵的將略,也無需他多費唇舌。
而囊中羞澀、無法滿足灊山遺民的額外要求之事,他也沒有提及。
畢竟,說了又能怎樣呢
清身奉公、不治產業的滿寵家無余財,還會予他財帛不成
“嗯”
耐心聽罷的滿寵,輕輕頷首以應。
待沉吟片刻后,便又對夏侯惠擺了擺手,“我知矣,此事有待商榷,稚權且先歸去忙碌安頓新軍之事罷。若灊山遺民復遣人來問,你可以我尚未有決斷拖著即可。”
“唯。”
對于滿寵不置可否,夏侯惠并沒有據理而爭,而是恭敬的行禮告退。
因為他知道,滿寵肯定會與天子曹叡商榷的;就如滿寵也知道,兼著給事中之職的自己肯定會私下將此事修表給天子的。
且李長史肯定會幫腔勸說動兵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