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而言之,這就是另一個拋開家世不論的傅嘏啊!
還真是巧了!
傅嘏將轉職為尚書郎、自己不日改任中護軍,從事中郎的人選正好苦于無人可用呢!
“與外舅為友皆賢良,惠不如多也!”
悉心聽罷的夏侯惠,一時欣喜難耐,不吝口出阿諛之辭,就是話鋒一轉便圖窮匕見,“不知此士子姓甚名何?今住在洛陽城內何處?”
王肅頗為受用的拈須笑了笑,才從案幾側尋出一封書信來,“吶,關乎他的所有信息都在這里了。”在夏侯惠過來接的時候,還略帶感慨的加了句,“本來我還打算著,若是今日猶不見稚權過府來,便讓人給你送過去的。”
呃,好嘛
這是怪我過來拜訪的時間太晚了嘍?
聞弦歌知雅意的夏侯惠苦笑一聲,再次行禮致歉后才接過書信收入袖中,也很識趣的表示,自己歸府后會讓丁謐莫要與那些人坐宴交游了,還將話題引到了幾個妻弟學業以及是否有需要自己幫襯的地方什么的。
這令王肅老懷甚慰。
在官宦之家與豪族的觀念里,婚姻本來就是兩家相互綁定的紐帶。
他對這個女婿還是頗為滿意的,至少在洛陽權貴當輩之中,夏侯惠算是佼佼者了,為他掙了不少顏面,也有幫襯或拉扯王家子侄一把的能力。
而今,終于懂點人情世故的夏侯惠正式提及了這點,哪能不令開懷呢?
雖然他幾個兒子年紀還不大,還沒有需要夏侯惠幫襯的地方,但日后肯定會有啊!
帶著這種欣喜的他也談興大起,挨個說起幾個兒子以及一些家長里短來。
也讓夏侯惠覺得時間很難熬。
因為和治經學的長輩閑談,沒聊幾句,長輩就會不自覺的代入“尊長為師”的角色,將閑談變成傳道授業解惑。
這種差事可比在沙場搏殺難多了。
好在王肅也沒多少彰顯大儒風范的時間。
不多時,夏侯氏便遣家仆過來告知時候不早了,若是郎婿夏侯惠現今不歸去,就得因為宵禁而留宿在王府了。
如蒙大赦的夏侯惠當即起身作辭。
王肅倒也沒有挽留,但他還是沒有如愿歸去。
小去疾不愿歸家。
在夏侯惠仍在外征戰的時候,王元姬便沒少攜子歸來外家小住幾日,讓小去疾王府的一切都很熟悉很親切。今日過來沒多久就要歸去,頓時就哭鬧起來,死死拽著夏侯氏的袖子,怎么哄也不愿隨母登車。
“翌日再歸去吧。”
就在夏侯惠想抱起小去疾強行帶走時,滿臉疼愛抱著小去疾的夏侯氏直接發話了,“稚權難得過府來,今就住一宿罷。稚權,不耽擱你什么事吧?”
夏侯惠哪敢說耽擱啊.
所以他今夜注定要接受儒學熏陶了。
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