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總兵張元勛看著鄧子龍就氣不打一處來說道“整天就惦記著拆門你怎么不把他們的床搬回來”
“好主意啊都督好主意”鄧子龍聽聞一拍大腿,大聲說道“還是都督高明,法子多,下次,就搬床”
殷正茂搖頭說道“陛下,就是這個意思,先干著,回京后解釋清楚就是了,讓我們接著平倭蕩寇。”
“后面是出自詩經里的一首詩,意思是,嚴整肅穆小心,認真對待敵軍,使我國家安定。”
“這倭寇不都平完了嗎還去哪里平倭”張元勛無奈的說道。
其實大家心里都清楚,殺完了倭寇,他們就該想辦法安置這些募兵了,這么多的驕兵悍卒,養起來貴不說,還容易出亂子,一不小心,就地方坐大了。
“朝中給了我們個差事,諸位看,這里。”殷正茂點在了堪輿圖呂宋的位置說道“呂宋有紅毛番盤踞,若是把他們收拾了,就地駐扎,不僅要把紅毛番驅逐,還要把這個通衢萬里海塘的地方,結結實實的守住。”
“因為涉及到了金銀銅鐵油等等入明大事,決不可掉以輕心。”
“那里有個船廠,要把里面的文牘帶回去,這是朝廷點名要的。”
張元勛搖頭說道“不好打,是個硬仗,紅毛番驅使呂宋人為先驅,最少萬余人,而其精銳就有千余人。”
鄧子龍拳頭一握,開口說道“我們怕硬仗,還是更怕沒仗打”
殷正茂看著鄧子龍確切的回答道“更怕沒仗打,刀口舔血的日子都過慣了,三千多的驕兵悍卒,散散不得,一散全都變成海寇了,沒仗打最難受。”
“為了讓我們啃這塊硬骨頭,朝廷讓我們招安林阿鳳,讓招安的海寇探路,立下了奇功,則赦免其罪行,安置在呂宋。”
張元勛一聽,臉的愁云立刻散開,笑著說道“朝廷原來真的打算攻伐呂宋,而不是借刀殺人。”
張元勛最開始還以為朝廷讓他們攻打呂宋,就是沒地方安置驕兵悍卒,流放海外,其實他是有些心灰意冷的,為國安定一方,就這個下場,著實讓人寒心,只是話不能明說。
但仔細一聽,朝廷連先登探路的人都安排好了,張元勛所有的疑慮都消散了,朝廷是真的讓他們打仗去,真真正正的給政策支持,而不是空口白牙,把他們這些驕兵悍卒扔到海外去自生自滅。
副使趙可懷頗為感慨的說道“朝里的明公老爺們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開竅了要復呂宋故國了。”
“當初紅毛番滅了滿剌加。滿剌加國王子進京哭訴,朝廷也就下了一道詔書,讓紅毛番退兵,把國土還給滿剌加,便沒了后文。”
殷正茂思慮了一番,眉頭緊蹙的說道“朝廷要開海,紅毛番就是對手啊,他們遠渡重洋,橫行無忌,自然要打壓他們在海的勢力,因緣際會,這一仗,必須贏。”
鄧子龍主動請纓開口說道“我先去南澳島勸降林阿鳳,而后親自跑一趟呂宋,探查敵情”
張元勛笑著說道“怎么,拆門搬床的事兒,你不參加了嗎”
不僅是張元勛在笑,幾乎所有人臉都帶著笑,因為他們領到了一個長期的任務,那就代表著,他們會長期聚集在一起。
對于勸降林阿鳳,已經有了既定的章程,鄧子龍就是親自前往的人。
鄧子龍大笑著說道“有仗打,誰還干這種沒品的事兒拆門搬床的事兒,就交給你們了。”
“那就鄧參將跑一趟吧。”殷正茂收斂了笑容說道“此戰路途遙遠,廣州府至呂宋至少兩千里,而且跨越重洋,要在當地打開一個突破口,然后立足,而后一步步的和紅毛番作戰,這每一步都是步履維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