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當然知道戚繼光是個君子會保護御史考察團,也知道只要這幫御史不作死,李成梁也不會拿他們如何。好人總是被槍指著,這種事,歷代都不算少見。
“周愛卿去看,一定要看仔細了,別搞錯了哦。”朱翊鈞揮了揮手,把周良寅攆走了。
“陛下,要不臣帶著他們去看看”譚綸聽到了這里,出列說道,正好譚綸要去看看大寧衛,順帶著把幾個御史帶在身邊。
朱翊鈞答應了譚綸去塞外玩一玩,過年前能回來就是,他點頭說道“勞煩大司馬了,周良寅,還不趕快感謝大司馬”
“謝過大司馬。”周良寅忐忑不安的再拜,仍然頭皮發麻的說道“臣遵旨。”
朱翊鈞看向了下一本奏疏開口說道“都給事中侯于趙,侯愛卿在不在啊”
“臣在。”侯于趙出列俯首說道,他是都給事中,六科的一科長官,自然能在皇極殿內。
“侯愛卿這封奏疏,好呀好得很”朱翊鈞又認真看了一遍奏疏,不住的點頭說道“侯愛卿真的是忠心體國的典范,張大伴,賜一張精紡大氅,要對襟有麒麟紋的那種,取一件來。”
“啊”侯于趙呆滯的說道“臣寸功未立,何來賜服之說”
侯于趙人都傻了,他還以為陛下夸他說得好,是在陰陽怪氣,指桑罵槐,但似乎陛下真的很開心他的奏疏,麒麟紋作為賜服多賞賜給四五品的官職,侯于趙雖然只是個七品官,但他是六科,官秩低,權力大。
侯于趙不明白,怎么好好的,又跟科道言官逆行了
他這次可是小心斟酌用詞,說的內容和其他臣子沒什么區別,怎么就讓陛下如此高興。
侯于趙的奏疏,前半部分都是車轱轆話,法三代之上、修仁德等等陳詞濫調,但是奏疏到了中間,話鋒一轉,侯于趙開始質疑此次作戰的首級戰功來了,他不是質疑多,而是質疑首級功不公平。
朱翊鈞拿著奏疏越看越喜歡,笑著說道“戚帥已經念叨過很多次了,說這首級功不妥。”
“所以每一隊十人,專門有一火手,負責首級,往往仗打完了,火手還在割首級,人這個首級是很難割的,否則也不會有虎頭鍘了,戚帥的步營是把這個首級功均分,每人都有,銃手占三成,炮手占三成,短兵和長兵占三成,火手占一成,這么分,步營還是有爭功的事兒。”
“首級功不好,所以你這本奏疏好啊”
“你上奏說,按功分為五等,按等制功牌、按等恩賞,破陣、攻城、奪舟、招降四項專條議敘,給予軍兵功牌者,一律于牌上注明某功字樣。”
“大司馬以為呢”朱翊鈞將侯于趙的奏疏遞給了馮保,馮保傳給了大司馬譚綸。
譚綸看完眼前一亮,頗為鄭重的說道“陛下,侯都給事中,忠君體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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