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在水流的作用下,每次發生轉向都會因為兩面流速不同產生側壓力,這一點在大明硬帆行八面風的研究中已經十分明確,尾動則頭動的側壓力,讓船只發生轉向,而螺旋槳的出現,干擾了操舵。
船只的主要動力依舊是風力,在迎風的時候,要走之字形才能走八面風,而螺旋槳了動力導致船只轉向困難,反而成為了負擔。
大明造船的工程師們正在理論結合實踐,分析如何解決問題,游龍號本身已經足夠探索了,飛云號的技術驗證,也是道阻且長。
就是造不出來又如何呢朱載堉的蒸汽輪機依舊是個遙遠的似乎不可能實現的夢,但在這個開發項目中,已經出現了數種提高生產效率的技術,讓大明造船業蓬勃發展。
飛云號即便是最后無法完成海航,僅僅是對螺旋槳的探索,以及對蒸汽機上船的研究,就已經為了大明的造船業推開了新的大門。
“汪道昆這個工部尚書,做的不錯。”朱翊鈞看完了奏疏,工部的奏疏和別的六部不同,工部的奏疏為了讓陛下明白到底說的是什么,還附了九張圖,闡述導致船只操舵困難的原因。
大概就是汪道昆為首的工部,對逆風航行船只在不同方向上的受力分析。
朱翊鈞覺得很有必要把這個課題給大明國子監那九千多名監生一起做一下,他看著馮保說道“把這受力分析去掉,讓國子監的監生們做一下這個受力分析。”
“陛下,監生恐怕沒那個能耐。”馮保看天書一樣看著圖,非常肯定的說道。
朱翊鈞平靜的說道“他們是國子監的監生,整日里風花雪夜成何體統不會可以學。”
“這個真學不會。”
“可以學。”
“臣遵旨。”馮保為國子監的監生默哀,他盡力了。
本來沉重的算學課業已經要了他們半條命,剩下這半條命,都在研究政治制度思辨,矛盾說、公私論、生產圖說、階級論等等內容,只能再壓榨下輩子的命學這玩意兒了。
“松江造船廠有恭順之心,又給潞王帶了份飛云號的模型,朕給他送去,他在哪兒呢”朱翊鈞詢問著朱翊镠的去向。
馮保問了小黃門后俯首說道“在和熊廷弼對練,正在習武。”
“去看看。”朱翊鈞活動了下身體,去了通和宮的校場。
來到校場的時候,朱翊鈞找到了兩宮太后坐下,李太后對朱翊镠極為寵溺,本不同意朱翊镠習武,習武太苦,而且傳聞中,習武長不高,會變成了肉駝子。
朱翊镠自己要求習武,這個懶散的皇弟,對別的事兒都缺乏熱情,唯有習武和搜集手辦。
習武是為了萬國美人的幸福生活,搜集手辦是他喜歡機械之物,近萬個零件組成的超大手辦,朱翊镠都可以拆散了重裝起來,而且頗為享受這一過程。
熊廷弼不是駱思恭,大明也只有一個駱思恭敢對皇室全力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