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廷海瑞,到內廷李芳,再到陳皇后,都在勸隆慶皇帝不要過分的奢靡,因為國朝財用大虧,隆慶皇帝外派了海瑞,趕走了李芳,疏遠了陳皇后。
沒錢的時候,省著點花,要是當初節儉一點,隆慶皇帝的皇陵也不至于只有五十萬兩白銀的預算了。
當下的大明朝臣很難理解,隆慶六年、萬歷元年營造皇陵,為何朝廷會拖欠那十一萬兩白銀的皇陵錢,一直到萬歷元年十二月才還清十一萬兩白銀。
別說皇帝那高達3712萬銀的開海投資,也不必提每年軍費支出1100萬銀這個可怕的數字,更不用說綏遠馳道、礦業高達2000萬銀的負債借錢修路開礦。
就一個正衙鐘鼓樓,皇帝花了120萬銀,就為了建這么個需要每三天上一次發條、修正一下時間的鐘鼓樓。
所以,一些個朝臣們,就將先帝皇陵只用了五十萬銀,理解為了張居正對先帝不聽話的報復,讓你節儉你不節儉,龍馭上賓后一起清算;正衙鐘鼓樓的落成,則是張居正對陛下支持新政的回報。
趙夢祐奏聞這種坊間傳聞的時候,朱翊鈞對這種風力輿論感到了不可思議,他看著趙夢祐愣愣的說道:“不是,在他們心里,張先生這么厲害的嗎?”
工部尚書汪道昆,看了一圈開口說道:“今年,五桅過洋船總計建造了83艘,三桅夾板艦共計720艘,值得注意的是,快速帆船只建造了四艘,這方面,是沒有達成預期的,最開始造船廠預計建造六艘快速帆船,但最終只完成了四艘。”
來得晚了,連口剩飯都討不到了!
“今歲毛呢產量終于突破了100萬匹,臣為大明賀,為陛下賀!”王崇古鄭重其事的說道。
所以,張居正沒那么厲害,不是高拱飄了,張居正也難贏,因為先帝臨終前,是拉著高拱的手托付的江山社稷。
這也是大明從租調庸稅制,向貨幣稅轉型的具體體現。
黑龍江之所以叫黑龍江,是因為遼國,遼太祖律阿保機的原因,遼國太祖廟曰黑龍廟,遼國太祖陵的大門叫黑龍門,又因為黑龍江水里腐殖質多,所以水色發黑,因此得名黑龍江。
毛呢產量突破100萬匹,代表著草原上又少養了很多的馬,多養了很多的羊,草原上沒有那么多的馬匹,是綏遠王化的一切先決條件。
當初殷正茂把船拖回大明入了新港的時候,汪道昆真的在那條沒建好的船上,吃住了一個多月,才算是搗鼓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兒,需要的時候是洋師父,現在不需要了,就是番夷。
“去年時候,京師兩個毛呢官廠有粗紡毛呢60萬匹,精紡毛呢10萬匹,蘭州毛呢官廠為15萬匹,今歲口關核算入腹地粗洗羊毛為12萬袋,今年永定永升毛呢官廠為72萬匹,精紡毛呢為12萬匹,總計82萬匹,蘭州毛呢廠為粗紡毛呢為18萬匹。”
銅包木技術是為了應對船只的生死大敵,船蛆。
本來,羊毛生意應該是大明版的‘羊吃人運動’,但是折騰到現在,變成了羊吃馬運動。
馳道好,就是貴,貴不是馳道的缺點,窮是大明朝的缺點。
“寧遠侯在跟朝臣狗斗這件事上,還不如李如松呢,人李如松還知道迂回下,找個加稅的由頭刨人祖墳,李成梁可倒好,上了份陳情疏,反倒是說起了三千家丁的事兒,這不是給賤儒們找由頭嗎?”朱翊鈞看著李成梁的陳情疏,就是兩眼一抹黑。
“今歲的崇古技術進步獎,朕決議頒給皇家格物院的液壓技術,不知道王次輔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