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包括了革罷、恢復騾拉貨、士人革除功名、不得參考、五年挑山勞役,逃亡瓜蔓連坐。
朱翊鈞仍然不滿的說道:“胡鬧!對國朝沒有恭順之心也就罷了,讀書的時候,多少把圣人訓記在心里,也做不出這等事兒來!”
“吏部、禮部知道。”
沈鯉和梁夢龍互相看了一眼,站起身來俯首說道:“臣遵旨。”
這事兒還真的不好說情,因為萬士和和陛下的討論,全程都是在說圣人訓,夫子的論語來討論,并且作為處罰的依據。
是這幫士人對,還是孔夫子對?
廷議還在繼續,工部奏聞了飛云號的第二次海試,這次的路線仍然沒有變,主要是考察新的螺旋槳的功效;刑部奏聞了春雷行動,重點打擊掮客,尤其是打著各明公的名義四處招搖撞騙的掮客;
戶部奏聞了春耕諸事,以及各地奏聞廢除賤奴籍的進展,除貴州廣西外,大明兩京一十六省,綏遠、甘肅、遼東都完成了廢除賤奴籍之事,律法不再承認賣身契的合法。
下了朝之后,朱翊鈞詳細研究了下夫子不問馬的典故,他這才知道,原來這種認為畜生比人金貴的畜生,在先秦的時候就普遍存在,也是因為夫子不問馬的典故,慢慢的才徹底形成了人貴畜賤的共識。
“騾子又不傻,騾子真的累的走不動道了,它就往哪一趴,打著不動,打的狠了,騾子一個后撂,把人踹的七葷八素的,踹死的都有,那騾子是棒棒工家里干活的祖宗,人家自己心疼還來不及,怎么會累死騾子?”朱翊鈞對這件事做了批注,只有人才會喝咖啡榨干自己最后一絲精力。
這幫士人,就是群蠢貨,心疼了騾子,心疼空氣,就是不心疼在底層艱苦求生的百姓。
之前京堂鬧得沸沸揚揚的士大夫攻訐西山煤煙,也是類似的虛偽善良,士大夫們壓根就不關心冬日里取暖問題,因為再怎么著也凍不著他們,凍死的只是百姓,所以才能如此肆無忌憚的指手畫腳。
“催促下禮部,抓緊時間把《諸子匯編》編纂出來,孔夫子要是知道當代的儒學士變成了這個模樣,怕是得氣活過來。”朱翊鈞看著奏疏,略顯無奈的說道。
這個旨意一公布立刻引起了熱切的討論,而后這些個筆正們,憋了一肚子的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沒辦法,萬閣老把問題說的很明白。
夫子不問馬,人貴畜賤,要為這些士人、趙文昌說情,首先就要反對孔夫子的這一主張。
讓筆正們論證孔夫子是錯的,又實在是有些過于困難了,連跟萬士和接戰的能力都沒有,更遑論吵贏萬士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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