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保說的很對,具體問題具體看待,這三個女子,不肯立貞節牌坊,或許是那座牌坊根本保護不了母親和孩子,所以才如此拒絕了。
那么現在這個撫恤院的制度,當然也允許親娘帶自己的親生孩子。
申時行的制度設計里,也不是養一輩子,當孩子長大成丁之后,就會帶走撫恤金離開,等同于說類似于大院一樣的存在,這肯定會加劇軍隊的近親繁殖,可大明的軍戶本就是世襲的,所以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朝廷的花銷并不會很大,就撫恤院這些孩子母親,吃的用的,教育投入,林林總總加起來,都沒有那八百畝地的地價貴。
“下章戶部,拿出一個具體的章程來,把各種問題都考慮進去。”朱翊鈞讓奏疏發回京堂廷議完善。
申時行這個辦法,解釋了那個問題,為什么大明軍要聽大明皇帝的,同樣也解釋了人為何是個群居動物。
有組織有領導的萬民,才是萬夫一力天下無敵,沒有組織的萬民,不過是烏合之眾,一盤散沙。
“這本奏疏給镠兒送去,把這個言官扔到西山煤局干三個月的活兒,估計以后,他就說不出這樣的話來了,作為國朝御史,國朝養他,不是為了讓他胡說八道的。”朱翊鈞拿出一本奏疏扔給了馮保。
這本奏疏,主要內容是:黃河在開封轉了個彎兒,去了徐州,在徐州南下,在洪澤湖與淮河合流入海,既給淮河流域造成了困擾,也給運河造成了難題,在洪澤湖積蓄清水沖刷河床才能維持淮河出海,不至于成為地上河。
這種現狀之下,那為何不直接把黃河的水道歸故呢?
這條提出‘回河東流、兩難自解’的御史,還為自己天才般的計劃沾沾自喜。
朱翊鈞直接把他扔進了西山煤局干活去了,朱翊镠先干的,大明皇帝再干,就變得不是那么難以接受了,朱翊镠沒有被訓斥,皇帝反而加入了勞動訓誡賤儒的行列。
大明皇帝也干了!
想法是很好的,但它不現實,從很早的時候,大約在金國的時候,就已經有人有這個想法了,既然當年杜充把堤壩扒開,讓黃河改道了,那現在,是不是可以把舊河道收拾收拾,讓黃河歸故?
元順帝:啊對對對,多簡單啊,我修個黃河大堤都修出了一塊一只眼的石頭人來,你修!大膽的修!
回河東流,看起來很美好的設想,但在現在,就跟給太平洋加個蓋一樣困難,讓黃河歸故,即便是搞定了一切,到了實踐的時候,需要一百三十萬民夫,干整整十年,才有可能成功,還只是有可能。
工程量過于龐大了,破壞的時候,可能只需要幾百民夫日夜挖掘幾日,就能做成,可是建設的時候,那就是世紀難題。
這御史有一種沒有勞動過的愚蠢,朱翊鈞對癥下藥,讓他滾去干活了,干幾個月的活兒,就老實了。
“這個,就不要建了吧。”朱翊鈞拿著一本奏疏看了半天,有點猶豫。
應天巡撫李樂,請命將一個長達兩個世紀爛尾工程修完,那就是洪武七年開始修建的閱江樓,為了這個樓,朱元璋還專門寫了兩篇文章,《閱江樓記》和《又閱江樓記》,但最后閱江樓就修了個地基,就因為太費錢了被朱元璋喊停了。
李樂的意思是在這個地基之上,把閱江樓修完,順便把正衙鐘鼓樓也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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