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正常,武則天也是把皇位傳給自己兒子,而不是侄子。
公審,公開案情,公開審理,公開宣判,明正典刑,在皇帝的授意下,禮部在邸報上將案情進行了全面的披露,順天府也公布了細節,案子倒是十分簡單,削了武清伯的爵位,大宅被抄了改成了學堂,流放了主犯,從犯全都充軍。
這個處罰,絕非是罰酒三杯。
寶鈔民價再次大漲,追平了大明官價之后,沒兩天,就突破了官價,一貫鈔兌一兩二錢銀,兌750文。
大司徒張學顏完全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無論如何武清伯府干的爛事,都損害了寶鈔的信譽,如果講道理的話,寶鈔的民價,絕不會超出官價,在戶部看來,信譽的損失,是永久性的。
要不然洪武寶鈔也不會被最終廢棄了。
很快,張學顏就知道了究竟為何,因為錢荒,大明太需要錢了,最缺錢的時候,鹽引都能溢價使用,民間鑄的飛錢、薄鐵錢都能大行其道。
萬歷維新后,就更缺錢了。
大明寶鈔相比較民間的飛錢、薄鐵錢,還是非常精美且權威的。
而且,寶鈔比白銀、銅錢方便的多,朝廷發行寶鈔有限,不超發、不濫發,定期換鈔,有條件兌現,這些都決定了,在大宗交易和攜帶上,寶鈔更加方便。
寶鈔兌現有限制,去寶鈔局兌換寶鈔,也有限制,所以才造成了這種溢價。
萬歷十七年臘月十二日,武清伯府案宣告結束。
自從十月末的一夜大雪之后,到十二月,一直沒有任何的降水,不僅是京師,陜甘綏也是如此,而且今年冬天的溫度也比去年要高了許多,是一個暖冬。
之前一直叫囂著要嚴懲欽天監欺君的御史們,慢慢也閉嘴了,一場不太大的降雪,一整個冬天的暖冬,甚至連一下雪就是三尺厚的綏遠,都沒有大規模下雪,這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欽天監說的陰陽失度,水旱不調,真的來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修建馳道的工兵團營,還在沿途鑿了數千口井。”朱翊鈞看著天空,這是唯一的好消息,這些井算是對抗干旱的一個手段,不能說是聊勝于無,至少能夠緩解一些旱情。
工兵團營走過的地方,有了一些溝渠,有了一些水井,還有了一些水壩,用以調節枯水和豐水期。
已經臨近年末,大明皇帝之前下旨,修建京廣馳道和濟南揚州府馳道,工兵團營已經組建完成,明年就可以開始動工。
格物院的地師們,已經用腳丈量了大明,考察了水文地理,確定了幾條馳道的主干道規劃,并且進行了充分的論證,京廣馳道的規劃甚至在萬歷九年就已經完成。
馳道的修建,就看皇帝什么時候給銀子,什么時候就可以修建了。
對此,江西巡撫和福建巡撫表示了自己的不滿,大明馳道修的哪里都是,為何沒有福建和江西?
福建臨海多山,那江西呢?江西一條馳道都沒有,朝廷修了一條主干道,從湖廣路過,和江西無關。
內閣回答了這些詢問,輕重緩急之類的套話說了一大堆,就是沒說什么時候給江西修馳道。
湖廣、廣東、江左、江右的工兵團營組建十分順利,除了現成的經驗可以照抄之外,這些地方的人口,也能撐得起工兵團營,再加上京營派出了四千銳卒,前往調度,讓工兵團營的組織度有個最低限度的保障。
王崇古的年紀真的大了,這些馳道,多數都是王家屏在主持,只有大事,才讓王崇古把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