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后來他們村的村后老林已經沒有了,那一個老林子的樹都被人全砍了賣錢了。
但是從那以后,程行對于雷聲,對于詭異的東西,卻是極其怕的。
外面的雷聲每響起一下,程行握著的手都會不知覺的緊一下。
已經很久沒有抽煙的程行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包煙。
這煙還是上次周遠來的時候遺忘在這的。
程行拿出了一根,正想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去抽時,卻是想起了上次臨走前姜鹿溪的囑咐,程行嘆了口氣,將煙又給放回了煙盒里。
而就在這時,又是一聲驚雷響,程行拿煙的手不知覺的顫抖了幾分。
“不就大不了一死嗎?都是重生過一回的人了,怎么還怕這些呢?”程行自問道。
想到這里,程行便打開臥室的門,然后走到自己的臥室里,他將臥室的燈打開,然后將臥室的窗簾給關上,他又將空調給打開,開到了最低度。
程行躺在床上,將自己蒙在被子里。
他給姜鹿溪打了個電話。
“鹿溪。”他喊道。
“嗯?”姜鹿溪問道。
“我怕。”程行低聲道。
此時華清的校園里。
相比于杭城的雷聲陣陣。
此時的燕京月明星稀,自從上次下了場很大的暴雨后,已經有好一陣子沒下過雨了。
從教室里走出來的姜鹿溪聽到程行的這句怕后愣了愣。
她今晚是有課的,剛剛正在上一節很重要的數學課。
但是感覺到手機振動后,姜鹿溪看到程行是打來的電話,而不是發來的消息,就從教室里走了出來,這是她上學那么長時間以來,第一次在上課的時候從教室里走出來。
但是姜鹿溪知道。
程行若不是遇到很重要的事情,是不會給她打電話的。
聽到程行的這個怕子,姜鹿溪先是愣了愣,隨后皺了皺眉,有些著急地問道:“怎么了?是生病了嗎?還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能聽到的出來,姜鹿溪的聲音有些急。
因為程行從來沒有跟她說過怕這個字。
“沒有,就是好久沒一個人獨處過了,然后又正好打了雷下了暴雨。”程行說完自己都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他道:“鹿溪,你覺不覺得我膽子很小,很幼稚?”
“今天知道你晚上有課,還打電話給你。”程行道。
自程行重生之后,這確實是他第一次晚上獨處時打雷下雨的。
在安城一中時,打雷下雨時,身邊有一屋子同學,身邊有姜鹿溪,哪怕是放假時,身邊也有姜鹿溪在他身邊補習,晚上時有父母在。
程行怕的不是打雷,怕的是打雷的時候又只有自己個人獨處在屋里。
那確實是他很害怕很恐懼的一件事情。
這種事情跟年齡是無關的。
是從小便刻在骨子里的恐懼。
到了杭城時,程行大多時間也都是跟宿舍的室友住在一起的。
所以,這還真是他重生以來,第一次在一個房間面對打雷的情況。
程行最終忍不住給姜鹿溪打了個電話。
“沒有啊!人沒有完美的,每個人都有自己害怕的東西,這很正常啊!”姜鹿溪輕聲道。
“只是我害怕的東西有些多了,我害怕高的地方,害怕下雨天打雷,害怕夜里一個人走夜路,害怕許多靈異恐怖的事情,而且現在還要比以前更害怕死亡,因為這一世我不想死,也不想再重來一遍,這一世的夢想即將完成,也即將擁你入懷,把你給追到手,害怕死,也不舍得死,而且還害怕自己死了,你又舉目無親去剃光頭去了。”程行笑道。
程行最后那一句話,顯然是他開玩笑的。
因為哪怕前世姜鹿溪真的舉目無親遁入了空門。
也沒有去剃光頭。
只是,這一世的程行,確實比上一世更害怕死亡。
因為這一世的人生有她,這一世的人生是他想要的。
姜鹿溪聽到程行的這些話后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她低下頭看著月光下自己的倒影,姜鹿溪忽然聲音溫柔地笑著問道:“為什么會突然想到我會剃光頭啊?剃光頭那不得出家嗎?某人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結果就是想讓我出家當尼姑是嗎?”
她的嘴角彎彎,不知道是因為今天燕京難見的月光清澈,還是因為某人前面說過的那段話,總之她現在的心情是挺開心的,莫名的開心。
“呵,你敢!”本來因為外面陣陣雷聲還很慫的某人,在聽到姜鹿溪這句話后,立馬將被子給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