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說過我要出家當尼姑哦,是你自己多想的,現在倒是兇起我來了。”姜鹿溪笑道。
姜鹿溪好像確實沒有說過要去出家當尼姑,確實是自己多想的。
“以防萬一。”程行道。
“伱們那里雨下的很大嗎?”姜鹿溪忽然問道。
她也從電話里,聽到了幾道很大的雷聲。
“嗯。”程行趕緊又將自己蜷縮在了被子里。
“不僅雨大,雷更大。”程行道。
“沒事的,很快就會過去的。”姜鹿溪輕聲道。
“嗯。”程行點了點頭,道:“好了,都耽誤你幾分鐘了,你現在課還沒有上完呢,快回去上課去吧,跟你說了會兒話,已經沒多大事了。”
“真的沒事了嗎?”姜鹿溪問道。
程行正想說話,一道很大的雷聲又再次響了起來。
“嗯,真的沒事了,你快上課去吧,你暑假前還有一個競賽要參加呢,這個競賽對你還是挺重要的。”程行道。
“程行。”姜鹿溪忽然喊道。
“嗯?”程行問道。
“如果我們一直連著不掛著,你是不是就不會那么害怕?”姜鹿溪問道。
“嗯,有你陪著,確實不會那么害怕。”程行道:“其實我雖然怕打雷,但如果身邊有自己熟悉的人,其實就沒那么怕了,而如果身邊要是有你的話,就一點都不怕了。”
“我戴著耳機,你等下不要說話,我們可以一直連著,但只能連到雨停,如果雨停了,不管我的課有沒有上完,我都會主動掛斷的。”姜鹿溪說完這段話的時候,女孩兒那俏麗的臉蛋,已經霞飛雙頰。
對于姜鹿溪來說,主動說這些話,是一件很羞人的事情。
但她想到了兩年前在安城一中時,那時安城下著大雨也打著很大的雷,考完試的程行在回到家里后去而復返,將她從大雨中給接走了。
程行一個人在家里都面對打雷都如此害怕。
當時他可是冒著雷雨從家里一個人趕到學校的啊!
那時的他,難道就不害怕嗎?
要比現在更加害怕的。
但他還是來了。
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嗯,我保證一句話不說,陪你一起上課。”程行笑道。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姜鹿溪戴上耳機,將手機揣進自己上衣的兜里,然后重新走回了教室。
此時教室里老師已經講完了課。
不過對于姜鹿溪來說,剛剛那些她沒有聽到的知識本來就是會的。
老師此時布置下作業,眾人開始寫起了題。
就這樣,在2012年的夏至夜晚,月明風清的燕京忽然也有了杭城的雷聲,而遠在千里之外的程行,聽著耳機里那熟悉的寫字聲,似乎窗外的風雨聲風雷聲都變得沒那么可怕了,他的心里一片寧靜,仿佛回到了安城一中高三時姜鹿溪為他補習的那些歲月。
在那些歲月里,安城也有過暴雨驚雷。
但身邊只要有她,這些都不再害怕絲毫。
程行就這樣躺在被窩里,閉上眼睛,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自從寒假結束兩人在華清校園里分別算起,兩人已經差不多有四個月沒見了,明天端午放假,本來程行是不知道該干啥的,現在想來,可以去一趟燕京。
暑假前,姜鹿溪還有最后一次考試。
這次考試如果獲獎,差不多她欠自己的錢也應該能還清了。
晚上的一節大課,很快就結束了。
旁邊的女生收拾起自己的東西,她向著旁邊的姜鹿溪笑著問道:“鹿溪,在聽什么音樂呢?”
“沒聽什么音樂。”姜鹿溪搖了搖頭。
“哦,那我先走了。”她起身笑道。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姜鹿溪收拾起自己的課本,也離開了教室。
“剛剛你旁邊那個同學是不是再問你聽什么音樂?”程行忽然出聲問道。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