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識叫住了她,讓她上堂同客人相見。
“你是徐……?”劉秀禁不住脫口而出,這張臉、這副神態、這舉手投足,儼然便是當年徐家堡的徐蟬小姐。
“非也!這是舍妹陰利華,我們都叫她蟬兒,因為她一出生,祖母就給了她一枚玉蟬兒,她從小就掛在頸上,因此,我們就都叫她蟬兒了。”陰識介紹著說。
這時的劉秀,也可以說是徐福,眼前已經什么也看不見了。他的腦子里一片空白,“蟬兒!這是蟬兒啊!是自己日思夜想了兩百八十三年的蟬兒嗎?如果不是?那為什么都叫蟬兒啊?如果不是?那為什么一模一樣啊?音容笑貌、舉手投足,無處不似、無處不像啊!”
過了半晌,劉秀才回過神來,因為陰識告訴他們,他的妹妹陰利華,今年只有十一歲。
第二天,劉縯也來了,他是來參加宛城一個名士聚會的,他們見到了穰縣的名士蔡少公,這個蔡少公他精于圖讖,他在酒席之上,拿出了一張圖讖給大家看,只見圖讖上寫著:“將來有一個叫劉秀的人,要成為天子。”
當然,天下也不只有一個劉秀,當朝的太師也叫劉秀,大家都猜想,這劉秀一定是指太師劉秀吧?
“你們怎么知道,這個劉秀就不是我呢?”劉秀在席上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
大家都開懷地大笑了,有的人笑得氣也喘不過來了,有的人趴在桌子上大笑,把碗和菜盤都打翻了。
但是,只有一個人沒有笑,那是鄧晨。
劉秀返回春陵的當天,就去了二里外的那所小道觀,去找了隱在那里的徐該。因為徐福入了劉秀的舍,他那能掐能算的功夫已經完全消失了。
徐該掐著手指,整整地算了半個時辰,他終于算了出來,這個陰利華,確實是徐蟬投胎的,但她是徐蟬投的第五次胎。
劉良這個叔父,當然早已是劉秀的養父了,他看劉秀也老大不小了,便要給他說一門親事,但每次劉秀都借故推脫了。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了劉秀的心意了。劉良又找了劉秀:“人家陰家是豪強大族,同咱們門不當戶不對的,再說,陰小姐比你小了九歲,怎么可能嫁給你呢?”劉良說。
“那我的姐姐同姐夫,不也是門不當戶不對的嗎?他們不也是很好的嗎?”劉秀不服地反問道。
“那是你姐姐攀高了人家,跟你不一樣啊!這你也不知道啊?”劉良氣憤地說。
“哎!你可別說!叔叔!咱家文叔說不定將來能當上大官,這陰家想高攀也高攀不上了。”劉縯笑著幫著腔。
劉良畢竟是叔父,他見管不了這個事情也就不管了。劉秀的婚事也就這樣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