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伯的喉結又動了動,勉強笑道:“心然姑娘說得是。”
丹爐在三更天發出清越的鳴響,九枚玄冰解離丹破爐而出,通體泛著冰晶般的光澤。
秦朗剛要伸手去接,海伯突然搶步上前:“丹藥剛成,火氣重,老朽來拿。”
他的指尖觸到丹藥的剎那,瞳孔驟然收縮。
這些丹藥的丹紋里,竟藏著細微的金色紋路,那是秦朗的造化紋,能在接觸玄冰法則時發出警示。
“真是好丹啊。”海伯將丹藥遞給秦朗,手指因用力而泛白,“秦公子的丹道,果然出神入化。”
秦朗接過丹藥,故意讓其中一枚滾落在地。
海伯下意識去撿,指尖剛碰到丹藥,就被造化紋燙得縮回手,袍角下的皮膚已泛起細密的紅點。
“海伯沒事吧?”秦朗“關切”地問,“這丹藥性子烈,您老人家還是少碰為好。”
“不礙事,不礙事。”海伯背過身去,悄悄用靈力壓制手背上的灼痛,“天色不早了,大家歇息吧,明日還要對付姚月呢。”
待眾人睡去,秦朗悄悄起身,唐心然已在門外等他。
月光下,她的劍正挑著那只凍成琥珀的銀蟻:“這是‘子母蟻’,母蟻在姚月手里,子蟻在哪,她都能感應到。”
秦朗捏碎銀蟻,里面流出黑色的汁液:“海伯以為我們沒發現,其實姚月的一舉一動,我們都了如指掌。”
他望向寒潭的方向,“明天你帶著云兒和蘇婆婆,假裝去寒潭試藥,把姚月的注意力引過去。”
“那你呢?”唐心然問。
“我去會會海伯。”秦朗的指尖劃過青蒼神劍。
“他既然想知道我們的計劃,我就給他編個‘完美’的計劃。”
次日清晨,海伯果然“無意”中聽到秦朗的安排:“……寒潭只是幌子,真正的目標是姚月的藏丹窟。我帶呂巖和孫烈從礦道繞后,你引開主力……”
他裝作去茅房,溜到后山的老槐樹下,從樹洞里掏出個青銅哨子。
哨聲剛響過三聲,一道黑影就從云層里落下,單膝跪在他面前:“屬下周六,參見海大人。”
“秦朗要去藏丹窟。”海伯的聲音壓得極低,將一枚畫著礦道路線的玉簡扔給他,“告訴神帝,按原計劃行事,務必奪下天書。”
周六剛要接玉簡,突然發出一聲悶哼,心口插著半截冰棱。
唐心然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后,劍上的月華紋還在閃爍:“姚月的狗,就該待在狗窩。”
海伯臉色劇變,轉身要逃,卻被秦朗攔住去路。
青蒼神劍的劍尖抵在他咽喉,劍穗上的銀鈴叮當作響:“海伯,寒潭的冰陣好玩嗎?”
海伯的老臉瞬間垮了,渾濁的眼睛里閃過驚恐:“秦公子……這是誤會……”
“誤會?”秦朗一腳將他踹倒在地,從他懷里搜出個黑色令牌,牌上刻著蛇吞月的圖案。
“姚月的‘玄蛇令’,整個四重天只有三位護法有資格持有。你監視毒神帝這么多年,一定很得意吧?”
海伯趴在地上,突然怪笑起來:“老夫確實是姚月神帝的人!毒神帝那蠢貨,以為老夫真的歸順他,卻不知他的一舉一動都在神帝掌控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