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的大駕光臨也讓這里的管事太監和宮女一個個鄭重無比,雖然沒有鼓樂迎賓,一個個卻也像后世領導視察一般,灑水掃地,到處清理的干干凈凈。
皇宮里面樹多,這里除了房子卻一棵樹也沒有。每一個倉庫的外邊都被引入了活水,形成了一個個溝渠,以此來防止火災。
朱瞻基讓王彥這個太監總管打發了其他人,只留下了兵仗局的管事太監,還有幾個特許可以接觸地球儀的可信的太監。
進入了兵仗局,這里本來就是內監專門用來打造兵器和儀仗用品的地方,包括內監的軍旗,都是在這里繡制。
這里的安全防范本來就比較嚴格,而靠近皇城根的一個小院子,更是被包圍的水泄不通。
兵仗局的管事太監孟超來還自詡道:“太孫殿下請放心,地球儀從搬進來的第一天開始,里面的工匠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外面的人也不能進去。除了少數幾個可以信賴的人,根本沒有人能內外串通,泄露機密。”
朱瞻基淡然地點了點頭說道:“里面的人都是有功之臣,你調查一下,是否有人收了他們的安家銀子,在我查出來之前,還給他們。”
他臉上的笑容一滯,還沒有說話,就見到遠處幾個太監領著紀綱和莊敬他們走了過來。
看見這兩個殺神,孟超來連忙說道:“我立即查辦此事,若有此事,定不輕饒。”
這幫工匠相當于被囚禁在這個院子里,又接觸了這樣的秘密,恐怕內心早就以為自己要被滅口了。
雖然朱瞻基拿出來的賞銀不少,他們恐怕更會以為這是安家費。想要通過賄賂活命很難,但是想要賄賂一下監管的太監,給家里傳個話,恐怕許多太監都會愿意干。
這種事避免不了,朱瞻基也不想深究。要是真的查起來,恐怕沒有一個人身上是干凈的。
他之所以不跟這些弓箭解釋,也是想用這十個月的時間給他們施加心理壓力,讓他們知道這個秘密的重要性。
然后再釋放了他們,他們就不敢隨便泄露這些秘密了,而且還會對自己感恩戴德。
朱瞻基笑著搖了搖頭,瞥了孟超來一眼,卻沒有接他的話,看向了走過來的紀綱。
或許是心情輕松了,紀綱比過年的時候看起來還要精神煥發,小胡子也被打理的理理順順。
距離朱瞻基還有兩三米,他就站定了身子,長揖行禮。“微臣參見太孫殿下。”
有外人在場,朱瞻基自然要給他抬一下面子,笑道:“紀指揮使不比多禮,昨日匆忙一見,也沒有來得及說話,不知最近可好?”
“勞殿下掛念,微臣至今仍能食三大碗飯,拉得三石硬弓。”
朱瞻基笑道:“好啊,下個月我要去湯池狩獵,屆時我們比試一番。”
紀綱笑著應下,這才又跟王彥和孟超來他們打招呼。雖然他的惡名遠揚大明,但是內監這邊他卻管不到。相反,像王彥這樣的司禮監大太監,還是他巴結的對象,不敢疏忽輕待。
相互打了招呼,孟超來這才又帶著朱瞻基他們進入了小院。
這個小院依托皇城而建,四面都是工坊的房間,中間是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