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姓的歡呼聲中,朱瞻基帶著自己的護衛奔馳而去,城門口的百姓依舊在津津有味地評價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在秦淮河的一艘平底沙船上,兩個中年文士相對而坐,隔窗看著橋上發生的一切。
待得朱瞻基的身影消失不見,城門口的秩序已經恢復正常,其中一位青衣文士才說道:“長青初抵京師,就見到這一幕,可有所思?”
另一人身著白衣,雖作文士打扮,卻身材魁梧,留有武將的短髭。“人心所向,王不及也。”
這是明著說漢王不如太孫啊!雖然覺得對方說話有些不中聽,但是青衣文士并沒有表現出來。
在他的心里,其實對對面的男子也鄙夷不已,但是為了漢王的大計,他現在只能捧著對方。
“長青應該很久沒有來過京師了吧,如今這京師變化甚多,你也可以多看看,了解了情況再去尋貴族故舊,不可倉促行事。”
短髭男子笑道:“王典薄無需顧慮,我丘家在京師還是有一些憑仗的,絕不至于誤了漢王大計。”
話不投機半句多,王典薄很是有些鄙夷對方的傲骨。丘家,你丘家早在永樂七年就衰敗了,要不是漢王斡旋,你還在海南吃沙子呢!
不過漢王已經吩咐了要配合對方行事,所以王典薄還是順著對方的意思,又提醒了一遍。“長青方才也看到了,太孫年紀雖幼,卻深得民心。想要對付他,比對付太子還要難。”
丘長青笑道:“雖然我這些年不在京城,卻也知道,太孫一心想要為大明開疆拓土,籌劃著攻略海外。只有他離開京城,那才是我們行動的好時機。”
王典薄心中一凜,雖然他沒有明說要做什么事,但是顯然這件事比他想象的還要更震撼。
他指了指自己上船時候帶來的一個箱子說道:“在下遵從殿下的安排,送來了一千兩紋銀,另有錢鈔三千貫,雖然現在錢鈔價低,卻也能當用一些時日。”
丘長青暗地撇了撇嘴,卻也沒有說什么,點了點頭說道:“吾今日進城,也不便與你聯絡,此人名叫丘貴,還算可靠,今后你我之間便由他聯絡。”
解縉早些年進京,受到胡廣的影響,當初就在集慶門內置辦了一處宅院。
兩家不僅住的近,更是通家之好,胡廣就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了解縉的兒子解楨亮。
解氏一門,家學淵源。解縉一代,洪武二十一年,中戊辰科進士三甲第十名,廷試與兄解綸、妹夫黃金華同登進士第,一門三進士。
到了他的下一代,兩個兒子解楨亮,解楨應,還有他大兄解倫的兒子解楨期,也都是名揚京城。
特別是解楨期,其父解倫乃著名才子,其母歐陽晚來頭更大,乃是歐陽修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