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先就格外喜歡這樣的生活氛圍,如果有可能,他愿意一輩子替殿下守著這里,而不愿意回到勾心斗角,壓抑的皇宮。
艦隊是凌晨時分就抵達了寧波定海,但是由于朱瞻基下令,所有人等各安其職,不得鋪張浪費,遠道相迎,否則以瀆職處置。
浙江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王維新是原戶部侍郎,提刑按察使葛成曾經隨朱瞻基北征,都是熟知朱瞻基性格之人,所以只能按兵不動,只是派了下屬到寧波迎接。
上面不動,董源對朱瞻基不熟,見朱瞻基的心腹余先都不敢去迎接,就更不敢提前迎接。寧波方面就只有定海縣令和當地第三艦隊的駐軍迎接了朱瞻基一行。
在定海,朱瞻基召集了各位宗室,嚴令他們在寧波期間不得擾民,這才更換了兩千石的福船,沿著甬江逆流而上,來到了寧波府。
除攜帶了羽林衛四衛中的一衛三千人作為護衛,另有第一艦隊和第三艦隊各派出三千人,朱瞻基一行也算是輕車簡從,進入寧波。
“那位是殿下最小的妃子馬氏,她兄長都頗受殿下重視,我們用的望遠鏡,就是用她家中的琉璃窯生產的。個子高一點的那位是劉氏,據說還是個女大夫,東征東瀛和這次下西洋都帶著她,顯然殿下對她十分寵愛。”
朱瞻基挑選了蘇南的戰艦作為旗艦進入寧波,段仁志和馬德鐘兩人也靠著是蘇南心腹的關系,混上了這艘旗艦,想要近距離接觸一下朱瞻基。
段仁志這些時日在下馬橋農莊已經混熟了,對朱瞻基的身邊事了解的比較清楚,這個時候就充當了耳報神。
馬德鐘看到劉承徽的個頭,嘆道:“如此身高竟然比我還要高,殿下怎會喜歡如此巨人!”
蘇南的眼睛盯著桅桿上的旗幟,觀察著風向和與兩邊船只的距離,不時地發出著指令。聽到馬德鐘的話,輕聲斥道:“殿下的喜好豈是我們能評價的?慎言!”
段仁志笑道:“要是殿下喜歡嬌小玲瓏的,你家馮氏能落到你手里?”
馬德鐘瞥了他一眼,也壓低了聲音說道:“殿下喜歡高大的,卻也沒有對你家方氏下手,看來還是不入殿下的眼。”
段仁志怒道:“你個混蛋,快將昨晚打糧牌輸我的錢給我!”
這個時代的人還沒有賴賬的習慣,馬德鐘有些不好意思,回嘴道:“今晚再打,說不定我就贏回來了。”
“就你這手藝,打碼牌你也只會是我手下敗將!”
蘇南指揮著將右前的硬帆降下來了一面,回頭低聲說道:“你們不嫌丟人我還要臉面呢,要是讓船上的內侍,羽林衛聽到,傳到殿下的耳中,看我不收拾你們兩個。”
馬德鐘不吭聲了,段仁志還忍不住說道:“糧牌是鄭總監發明的,碼牌是殿下發明的,就是為了讓我們航海途中打發時間,說不定他們比我們還癡迷呢!”
一個小太監從旁邊經過,聽見了段仁志的話,嘿嘿笑了起來。湊過來低聲說道:“殿下昨日又教了我們一種碼牌的玩法,我們沒事的時候也都在玩。”
說完他就快速地跑了過去,留下蘇南他們三個人都覺得有些赧然,讓蘇南又狠狠地瞪了他們二人一眼。
所謂的糧牌,其實就是后世的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