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決定了要殺王振,但是今天的主要事情還是財貨入庫,殺他只是小事。
壓鑄廠碼頭,因為那些舂米場全部都搬遷走了,夾江工業區這里只剩下了工部和內監的一些重要工廠。
運載貨物的貨船被開到了其他地方,這里只有運載金銀的十二條船停靠在幾處碼頭上,重兵看守。
在壓鑄廠門口見到了三年沒見的楊章德,經過三年的熏陶,楊章德少了一些以前的土匪氣,越發穩重了起來,也越發陰鷙。
三年沒見,他見到了朱瞻基,也立即單膝跪拜,以大禮相迎,表明自己始終沒變。
朱瞻基原本還想親自動手殺人,但是如今被眾人拱衛,覺得自己還要去親自殺人有些太不上臺面了。
他拍了拍楊章德的肩膀,低聲笑問:“三年不見,刀還利否?”
楊章德立即說道:“唯殿下所驅。”
朱瞻基點了點頭,說道:“一會兒進了工廠,提王振的人頭來見我。”
他沒有跟楊章德說誰是王振,要是楊章德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別想能當好錦衣衛指揮僉事。而他現在做的很好,連那么復雜的官場都應付下來了,這對楊章德來說只是一件小事。
來到了壓鑄廠的碼頭,一直負責押運的定海候朱真上前復命。隨著朱瞻基的一聲令下,早就準備好的數百內侍與船上的海軍分工合作,將分封存在船艙里的金銀用吊機就一盤盤地吊了下來,
岸上所有人員都被固定了位置,金銀不裝完,任何人不能移動位置,防止有人藏私。
就這樣,一托盤,一托盤的金銀通過數百人的轉移,從碼頭裝進了內監的銀庫。
那些六部,六科來監督的官員,看到這如山的金銀,一個個臉上都露出著迷離與震撼。
除了朱瞻基他們,沒有任何人能同時見到這么多的金銀堆在一起。
而楊章德其實比朱瞻基想的更要精明,身為朱瞻基的人,他早就掌握了太孫妃孫嫻身邊的人員名單。
這個在近兩年突然冒出來的王振,自然逃不了楊章德的監控。他身在還知道,王振用孫嫻的銀子,在宮外買了一個小院,休沐的時候,喜歡到那個幽靜的小院去當大老爺。
王振被安排在第四艘船停靠的碼頭,這艘船上裝的不是金錠銀錠,也不是金幣銀幣,而是許多阿拉伯的部落長老,歐洲的小貴族們用金銀制品沖抵的貨款。
這些金銀制品的定價比金錠銀錠的估值高一成,比有雜質金銀幣估值高兩成,所以這次換了不少具有歷史氣息的金銀器和首飾。
朱瞻基當然不會暴殄天物,將這些煉化融為金銀幣,而是準備保留下來,以后也變成古董,哈能開個博物館進行歷史研究和展覽。
王振看到如此多的金銀首飾,器具,還有各種寶石早已經被迷花了眼。他不是搬運工,而是監督人員,所以也沒有太多限制。
但是他主要還是守在庫房里,只要看什么東西值錢,就扒拉到要送進宮的行列里。
到了中午時分,直到后勤人員喊吃飯了,他才發覺原來時間過的這么快,而且感覺不到一點累。
吃飽喝足,他來到了工廠的茅房,想要方便一下,早就等了半天機會的楊章德迅速跟了上去。
雖然朱瞻基沒有說要怎么殺,但是他總不能當著幾百人的面拎刀就砍吧。這里面不僅有幾百內侍,上千海軍,還有一百多朝廷各部派來的人員。